朱妍梅顿了顿才笑说:“这小嘴,可真真会说话。”看着红珠像是有些感慨普通,道:“我还在家时,红珠还是个小孩儿,现在也成了大女人了。先前我看着就感觉欢乐,初时也不知个原因,现在一想,可不是有几分像我么!”
李氏难过不语。
李氏闻言有些动容,“妍梅……”
红珠笑出声来,不慌不忙地说:“姑姑,你莫非还当我们是大财主么。”又道:“若我们有钱,这铺子还不自家开?”
红珠最是明白她娘的,只怕今早晨朱妍梅说话到处知心,李氏早听信了几分,当下红珠就抢着打断道:“姑姑,我是个胆小的,自家人也不讲究那躲羞的事,你要有甚么话说,我跟我娘一起听着。”
李氏挽着袖子在大锅里洗着碗筷,闻言一愣,行动便停下了。
朱妍梅看了一眼红珠,又对李氏笑道:“三嫂啊,今儿也偏劳你了,这熏肉和这鱼干,都是以往在家时我爱吃的,也就三嫂还挂念着。我自个在家里却如何做也不是这个味儿!这回尝了,只觉三嫂的技术真真是没话说,都比得上那知雅楼的大厨了!”
李氏感喟,脸上也显出些伤感来,“能有甚么动静,这都三年了,若真有甚么线索,早就找着了。”
朱妍梅听她说得豁达,倒也有几分惊奇,“三嫂能这么想,我也放心了。”看了看红珠,又道:“只是你不今后假想也不成,这做人娘亲的,可不就是心心念念着后代的出息么?看我大嫂就晓得了。”说罢又似想起来问:“三嫂,不知红珠这儿你是如何考虑的?”
红珠倒是毫不成能让朱家人往食铺里插手的,便笑道:“姑姑,你这话说得我们母女感激得很。实则那铺子也是李二舅风雅,硬是给我们占了一点干股,只说本钱不敷今后再补上也成……铺子现在是找着了,至于余下的装潢补葺、添置东西之类,都是李二舅那儿在做着,我跟我娘哪儿晓得这些,我也不懂如何说,约莫跟姑姑所言普通,我们就只能做些粗活罢了。”她看了朱妍梅一眼,又说:“今儿我看铺子也清算得差未几了,想来不必劳烦姑姑操心了。”
红珠见她这般答复,也无话可说。
朱妍梅也不觉不安闲,浅笑着看向红珠道:“红珠啊,你去看看你碧云姐吧……”
李氏见她提起她暮年的悲伤事,内心也是一动,张口就想说甚么。
平常小女人一传闻起自家婚事来,不管内心如何,终归是羞恼不堪立时躲开去的。可红珠又不是平常小女人,哪儿会等闲被朱妍梅一句话打发走。且朱妍梅此人,红珠内心还是有些顾忌的,就怕她舌灿莲花三两句将李氏说昏了头。因此红珠也不走,只笑着回道:“姑姑要说甚么呢,我这才几岁。”
李氏见她笑得诚心,便也跟着笑着应对:“铺子是和李二哥一道的,不太小本买卖,跟大酒楼没法比。”说着端起了脏碗筷,而红珠跟着拿残羹碟子等,一同往厨房去。
红珠一笑,像是听故事普通等着,脸上笑容在烛光了一瞧,实则另有点纯真,不像个油滑滑头的人精。
朱妍梅闻言非常吃惊,没成想他们家竟出个这般利落的女人,连自家婚事也要跟着论道不成?她游移着去看李氏,却见人李氏不急不恼的,竟是认同红珠这行动的模样。朱妍梅又惊又气,眸子一转,却感觉这红珠更加像她了。这么一来,对着红珠说了,说不定还更安妥。她笑了笑道:“也成,瞧你也是个心气高的,姑姑就跟你闲谈几句吧。”
这话问得李氏跟红珠都是一愣,红珠是不必说了,向来想着起码另有三两年清闲日子呢。而李氏,虽不说全未想过,但也一样并未焦急起来,更没想到朱妍梅这时候往这事里头过问探听,顿时便不知如何答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