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妍梅听了倒是顺势说道:“可不就是么,我跟三哥自小就相像,若不是我们差了年事,说是双生的都有呢。旁人说你像三哥,那跟我也就更像了。”
李氏听她这般盛赞,有些局促地笑了笑,只说:“那里当得你这么一句,那知雅楼的都是请都城的大厨做菜,我是比不上的。”
朱妍梅听她说得豁达,倒也有几分惊奇,“三嫂能这么想,我也放心了。”看了看红珠,又道:“只是你不今后假想也不成,这做人娘亲的,可不就是心心念念着后代的出息么?看我大嫂就晓得了。”说罢又似想起来问:“三嫂,不知红珠这儿你是如何考虑的?”
朱妍梅一笑,“知雅楼又如何,我听娘提起,说是你们也要开食铺了?那跟知雅楼也是同业了,恭喜三嫂啊!”
朱妍梅看着李氏道:“三嫂,不是我说你,这筹措食铺,活计辛苦得紧,三嫂是不怕苦,可我倒是不幸红珠呢,她一个女人家日日抛头露面的,跟贩子商贩混在一处,毕竟不是件功德……”
哪知朱妍梅却只点头道:“我哪儿晓得甚么动静呢……不过是想着你们日子苦,白白忧心着胡乱念叨两句罢了。”
李氏见她笑得诚心,便也跟着笑着应对:“铺子是和李二哥一道的,不太小本买卖,跟大酒楼没法比。”说着端起了脏碗筷,而红珠跟着拿残羹碟子等,一同往厨房去。
朱妍梅又对李氏笑道:“三嫂啊,你是个有后福的,红珠本事,文涵聪明,后代都不消人操心。若今后等红珠嫁了好人家,文涵科考出来得个官儿做做,你就成诰命夫人了。”
朱妍梅闻言非常吃惊,没成想他们家竟出个这般利落的女人,连自家婚事也要跟着论道不成?她游移着去看李氏,却见人李氏不急不恼的,竟是认同红珠这行动的模样。朱妍梅又惊又气,眸子一转,却感觉这红珠更加像她了。这么一来,对着红珠说了,说不定还更安妥。她笑了笑道:“也成,瞧你也是个心气高的,姑姑就跟你闲谈几句吧。”
红珠偏过甚缓慢地看了她一眼,李氏听她问得详确,也有些吃惊的模样。
红珠见她这般答复,也无话可说。
红珠倒是毫不成能让朱家人往食铺里插手的,便笑道:“姑姑,你这话说得我们母女感激得很。实则那铺子也是李二舅风雅,硬是给我们占了一点干股,只说本钱不敷今后再补上也成……铺子现在是找着了,至于余下的装潢补葺、添置东西之类,都是李二舅那儿在做着,我跟我娘哪儿晓得这些,我也不懂如何说,约莫跟姑姑所言普通,我们就只能做些粗活罢了。”她看了朱妍梅一眼,又说:“今儿我看铺子也清算得差未几了,想来不必劳烦姑姑操心了。”
朱妍梅一笑,解释说:“哎呀,不是我多管闲事,可向来这婚事只要趁早的!”她看向李氏,非常诚心肠说:“三嫂,你又不是不知我当年的事……这女儿家担搁不起呢。”
朱妍梅嗯了一声,抱怨道:“莫非害死了我三哥,就没个说法不成?这一条性命,不说下狱房,就是银子也得赔个几百两吧!”
朱妍梅也顺手拿个了汤盘子,一边跟着一边诘问:“是跟李二合伙么,不知你们占了多少?这铺子找在了那儿,开铺的时候定下了么?还差着甚么要紧着预备的没有?”
李氏闻言有些动容,“妍梅……”
朱妍梅也不觉不安闲,浅笑着看向红珠道:“红珠啊,你去看看你碧云姐吧……”
李氏见她提起她暮年的悲伤事,内心也是一动,张口就想说甚么。
不咸不淡地用完晚餐,朱老太太回房安息,李氏正要清算桌上碗筷,没成想朱妍梅也留下来帮手了。红珠一看,略一游移便也没回房。程文涵顿了顿,悄悄撇撇嘴先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