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甚么？”李氏闻言大惊，吃紧上前，几乎被矮凳撞倒，“这如何能够？”
这会儿时候也不早了，红珠只感觉肚子实在饿得慌，且看李氏神采发白，又忧心李氏身子受不住，便只得拉了李氏往回走。李氏另有些游移，红珠胡乱劝她说：“娘，这会儿恰是用饭的时候，说不定碧云姐早归去了。”李氏感觉是这个事理，这才一同往回走了。
朱碧云这么俄然不见，到底如何回事还不清楚，他们天然也不能自觉地大张旗鼓地找，不然传出去一句朱家长女被拐了如许的胡话，那就糟糕至极了。
李氏跟红珠也问了几家，瞅见她们母女的行动，不由都愣住了脚步。李氏游移着要不要上去劝说，红珠却拉住了她，只说上前也是挨经验，何必掺杂。说罢一回身，两人往别个方向去了。
红珠也不明白，想了想只能说：“如果她径直畴昔，我们这担搁了好久了，恐怕是追不上了。不如到坊门那儿问一声，若她真去了，就等大伯那儿动静吧。”
红珠咬着馒头，看了他一眼正要说话，门口朱紫兰也抱动手冷着脸出去，红珠见她这模样，忽而感觉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昔日里说朱紫兰不像姜氏，但此时一看，这两人神采神采可当真是一个模型印出来的。
说着又看向朱紫兰，这么个妍丽的小女人满脸笑容，红珠见了，不觉敬爱反而感觉暴虐，她的神采也变得丢脸了，冷冷道：“朱紫兰，你常日混闹也就罢了，我只当你年纪小不懂事，些许姐妹吵嘴也不与你计算了。碧云姐的婚事，我的婚事，你也敢拿来打趣？你还真有胆量！”
“能有甚么不铛铛？”红珠平静笑了笑，只当没这回事，又随口问起朱碧云走的方向。
李氏见她出去一张口没个称呼的，非常没有端方，便有些不喜，不想答这个话。
“如何跟你不相干？”朱紫兰觉得红珠怕了，顿时对劲地笑了，“奶奶说了，如果邓家不肯退亲，就让你去冲喜！欢畅了吧，程红珠。”
李氏再听不下去了，直道：“紫兰！这是甚么话？你就是这么对着长辈喧华的？”
“我是不是打趣，你问了奶奶就晓得了。长辈们都应了，这事就成了。”朱紫兰瞟了她一眼。
李氏呐呐一会儿，才道：“大嫂，我们一起问了人，都说仿佛见了碧云颠末，瞧着那方向，实是往城东去的，约莫大哥走那一起能追上。”
红珠盯着她，语气也带了些凌厉，直道：“朱紫兰，我狐疑你这脑筋里是不是塞了稻草。这是逼嫁，我性子可烈了！拼了命我也给你搅黄了。”她嘲笑，“就是我肯，邓家就乐意么？这么蓦地换小我，传出去谁家名声好听？满城都要传话。就算邓家顾不上，就要一小我冲喜，那也毫不会是我！你长眼睛没有，看看我身上穿的衣裳，邓家不怕他儿子断气？喜事情白事？”红珠心恨她，也不让朱紫兰细心揣摩她的话，就决然道：“我看邓家要人冲喜，也是要你！你就等着进邓家做少奶奶吧！”
红珠见她如此，皱了皱眉，便也忍住了气，不去与她喧华。李氏见无事，便拉着红珠往厨房里用午餐去了。程文涵悄悄进了来，仰着小脸猎奇问：“姐，碧云姐真去邓家了？”
红珠这时才从惊奇里回过神来，内心明悟，本来是这么回事！怪道先前朱妍梅费了那么番心机来摸索呢。她想得明白，畴昔扶住了李氏，用力抓着她小臂按了按，安抚她道：“娘，没事的，你别慌，渐渐来。”
李氏身上禁不住颤栗，只觉胸中一股烦闷痛恨生出来，旁人作践她也罢了，她自个命薄，早早丧了丈夫，可她女儿又有甚么错处？这两三年若不是红珠撑着，他们程家成甚么模样。这朱家但是她亲奶奶，亲大伯大伯娘，如何……如何就能够悄悄害计她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