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道：“你听她言语，有当我是她伯娘来发言么？”
因怕动静惊住了别人，李氏和红珠还特特先去跟背面见了古婶子，跟她说了几句话。
朱老太太内心是晓得他们搬不去东西的，只她内心不喜李氏红珠今儿要搬东西也没去奉告她一声，加上向来她也是不会保护程家人的，因而她只一笑，道：“我才屋里歇了一会儿，这外头人都不见了，还当去哪儿呢，本来搬了东西去了！”
朱老太太说：“我老了，顾不来那么多，外头人说甚么我也听不见，我只想着别养出个白眼狼就成。”
红珠也看她一眼，漫不经心肠说：“大伯娘，这话我可不认，我算甚么，都是跟这别人学嘴的！若别小我不教我不在我面前说，我也说不来这些话。我是个女人家，到底还要些脸面，大伯娘是个念过诗书的，若要经验我，也重视些言辞，叫外头听到了，还说大伯娘如何如何呢……”
程文涵是信自家姐姐的，便点头不语。
姜氏那儿扯出个笑来，说：“娘放心，这世上甚么事，旁人都有眸子子看，谁由得他们说甚么是甚么？”
红珠却看着她，像是俄然被她吓到普通，莫名地回说：“大伯娘如何了？我也没说甚么话啊……”她摇了点头，“我绝没有别的意义，我只是劝着大伯娘莫去听外头的闲话，那些话听了只让人活力，就当风吹过散了就是。若大伯娘听岔了甚么，只当我不会说话便是。”
朱老太太这几日累着了，本想着骂李氏母女几句也就罢了，喧华大了也闹得她头疼。见姜氏一说就不断，她是有几分不耐烦的，但一听还触及到朱伯修，便又变了神采，对着红珠问：“你说，今儿出去跟别人说了甚么？如何又扯出来伯修？”
归去时板车空着，红珠一个就能鞭策，倒也轻巧。待李氏和红珠回到朱家，才刚进屋子，程文涵就吃紧忙忙地说：“你们如何跟外头人闲话起来，大伯娘那儿晓得了，对我使了一顿脾气。”
朱桂达也是帮着红珠说话，“红珠不是个爱传话的，外人胡说，那是他们肇事。”又看向姜氏，“你活力，可别揪着红珠他们负气！”
李氏也明白姜氏活力甚么，她道：“我们实在甚么都没说。”她一顿，又细心说：“若真跟那人吵，怕是没个影子的事都变成真的了，我们只好躲了去。”
红珠气道：“我们能说甚么？谁是那样胡胡说嘴的人了！我们这是端庄搬场去的，偏躲不过别人撞上来，要怪也只怪她本身没稳住别人，留着一点首尾，别人气不顺上来骂，现在还扳连我们三个。”
红珠揪住这个空子，拉着她娘起来，道：“我看没两日我们都搬出去了，到处都忙着，既然大伯娘内心沉闷，见着我又更不顺……当我敬着大伯娘，也不到堂屋里来了。”
古婶子既往外租屋子，又定了契书,天然也就不拘旁人甚么搬场了，早几日晚几日也不差甚么。倒是他们早来几日，屋子有人清算才好。
一旁的朱桂达再看不下去了，以他听来红珠或有几分话不对，但姜氏为那么些小事不依不挠地揪着侄女叱骂，实在大失脸面。他瞪着姜氏道：“行了！吃着饭也堵不了你的嘴。你这个做人伯娘的，一点没有长辈的模样。”
姜氏怒道：“你，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这说的是跟谁学嘴？莫非你嘴里乱七八糟的话还是我教你的？”
朱桂达本来有几分莫名，可越听就越感觉这话不像，内心也有气。不过到底他性子实诚些，不肯家中为了些小事就生吵嘴，这时候也不肯去穷究姜氏说的话到底是何意，莫不如就这么岔开去算了，便对姜氏道：“你说的是甚么？好生用饭不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