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一问责,天子打头不是彻查此事,而是对皇后问责。电光火石间夺了文后凤印,紧接着前朝便来了一场洗牌。待世人回过神来,已是文后拖着病体产下陆质未几久便去了,文家大受打击,朝堂和后宫仿佛重归安静的局面。
因为这个,太后内心一向有些惭愧。只是她躲避惯了,不肯意在党派之争上与天子生了嫌隙,那太不值,以是经年倏忽而过,大皇子和陆质便冷静无闻的大了。
以是陆质在永宁宫待了半下午, 实在到这会儿才得闲, 太后便留了他晚餐。
长公主家里对元青郡主格外正视,传闻专门请了宫里退出去的老嬷嬷在深闺教养着。到本年十四岁, 这才是第二回露面。
内心倒也只是有这么个影儿,固伦没多想,便去太后叫人清算出来的偏殿里歇下了。
元青点头,眼泪一个劲儿的掉,丫头只当她吃坏了肚子还是如何着,诘问不休。
但本日以后,她有些不肯定了。饶她在内院学了再多御人之术,没有实际颠末是非风波,便到底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女孩子。
之前陆质出来给太后和固伦请过安后, 她一边口称见过豫王殿下,一边要起家施礼,被陆质摆手拦下了:“郡主坐罢, 我们原是表亲,不必如此多礼。”
固伦的大女儿嫁的是驸马姐姐的大儿子,亲上加亲,小两口过的合乐,两家来往也愈发密切。
高门贵妇凑做一对,议论起此事来,嘴里便少不得要把“固伦”两个字翻来覆去滚几遍。
陆质道:“我们是一日日大了,姑妈却还是年青时的模样,细想想,竟没变过似得。”
见元青没有训她的意义,小丫头胆量大了些,把刚才站在元青背后看着陆质内心涌动的动机一股脑全倒了出来:“奴婢传闻豫王殿下本年二十,比郡主大了六岁。但豫王殿下看着端庄庄严,人亦慎重,连太后娘娘和公主殿下都全对他赞美有加,今后郡主嫁进王府,定……”
小丫头瞪大了眼睛,道:“郡主,您嫁畴昔是做王妃的。那边屋里再多人,也不过是主子,要对您早请晚问,这个可不必费您的心。”
很快,元青便换好了衣服,小丫头正跪在地上为她清算裙摆。
太后看了一圈,点头道:“传吧。”
“女儿晓得。”固伦道:“但是听闻贵妃娘娘闭门谢客好久,女儿去了,怕也要吃闭门羹。”
此时她拉着陆质的手,内心却挺得意。非论是哪个姓的女人生的儿子,最后总归是他们陆家的血脉,小时候如何样,现在不是好好的在贡献她和天子吗?
陆质内心想着紫容不晓得有没有好好用饭,不知不觉间,已持续挟了好几次白玉豆腐,固伦笑道:“元青,快给你表哥挟一筷子肉罢。这不幸的孩子许是怕把你外祖母吃穷,只敢一味地挟豆腐吃。”
她冲固伦道:“本日一见,我竟舍不得了,快留下给了哀家罢,哀家定不会叫她受了委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