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聿勾唇,朝她伸了一只手。
薄柳之坐在床沿,脑筋里装的满是灰黑的云,拨不出一丝亮光。
薄柳之咬了咬唇,走近以后看了眼她的伤势,面有难色。
对她,又怒又气又恨!
一双苗条洁净的大掌分搭在龙头之上,指尖慵懒轻叩,飞斜的浓眉微微挑了挑,明丽的容颜顷刻多出一丝痞性,倒是一如既往的赏心好看。
眼眶微红,终是怕肚子里的孩子有个好歹,缓缓站直了双腿,固然迟缓,在站直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今后微微倒了几步。
薄柳之脸上白中带青。
太皇太后惊诧,不解的从薄柳之身上转开视野落在他身上。
金玉发冠将他如墨的发高高扎捆,暴露他精美如精工斧刻的完美俊颜,一双狭长凤目微微眯着,浓黑的睫羽比女子还长,高而矗立的鼻梁,微抬的玉白下颚,以及悄悄抿住的陋劣红唇,每一处都完美得挑不出一丝瑕疵。
因而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沉下的双唇渐渐扬了起来,侧身看了眼桌上的菜,又转头看了看她的肚子,嗓音分不出情感,“女人还用膳吗?!”
但是,此女子第一次露面的启事竟是为忠烈侯抱打不平,这令他们不得不猎奇起来。
错杀忠良?!
拓跋聿点头,目光带过站在拓跋瑞身后侧的南珏。
他祁老景如果忠良,天下就没有佞臣、叛臣!
众大臣垂眼,本来,这位奥秘女子与忠烈侯干系甚深。
眼睛干胀得短长,尽力在脑中将薄书知所说的重新滤了一遍,但是还是拼集出一个本相。
蔷欢眨了眨眼,就要起来,但是一动就疼,盗汗也冒了出来,神采亦是一白。
拓跋聿凤眸藏着暗藏的兽,都雅的唇瓣微微向上弯了弯,长眉高挑,无声的专注的看着薄柳之,似鼓励。
薄柳之拽紧拳头,眼泪几乎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