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道:“江湖之大,无奇不有,以貌取人是最最要不得的,谁说文弱墨客不能武功高强,你看阿忧,固然老是口花花地调戏你,但涓滴无毛病他是一个未经人事的雏儿。”
乐无忧皱眉看向他。
乐无忧冷哼一声:“老夫在金粉楼眠花宿柳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
砰——地一声巨响,堆栈柴扉被撞开,一柄黑黢黢的长刀直射出去。
九苞咀嚼的速率慢了下来,塞了一嘴的烤鸭肉,茫然地看向钟意。
苏余恨顶着三人的杀招,不管不顾,死死盯着西南边向不放,枯瘦如柴的手指如毒蛇般抓向他的面门。
却听背后钟意一本端庄地对九苞解释道:“熟男色深,少男色嫩,且如粉雕玉砌,柔韧有度、光芒可儿……”
“是八门休咎阵,”钟意低声道,“明日阁的独门剑阵。”
“胡说,我的嘴很软,”钟意正色道,“不信你摸摸。”
“唉哟,客长,您甚么时候出去的?”店小二一昂首,发明人已经到了身边,冷不丁吓了一跳,哈哈大笑着问道,“客长只要酒和馒头?小店有刚卤好的酱牛肉,最合适下酒啦,切上二斤?”
他枯瘦苗条的手指沾了血迹,在大汉额上渐渐画了一个“王”字,笑道:“这才叫猛虎……”指尖在额上悄悄一点,尸身轰然倒下。
“他明显像个文弱的墨客!”
“好咧,客长请稍等!”
“本座还不想下天国,”苏余恨笑道,“倒是你们两个,小小年纪,却浑身都是腐臭味儿,不如去天国净化一番。”
钟意轻声道:“置之死地而后生。”
钟意倒吸一口寒气:“咦?”
跟着一声厉喝,陈旧的堆栈中万千光彩迸现,流光星彩夺鞘而出,直逼苏余恨而去。
一道灿烂的剑光闪过,常子煊仗剑飞出,落在苏余恨面前,冷冷道:“伏法吧。”
沉寂中忽而响起一声铮然浊音,人们转头,看到安济拔剑站了起来,明朗的少年声音大声道:“魔头!各位已耐久候多时!”
堆栈中已经没有空桌,苏余恨靠在柜台上,吃了一口馒头,渐渐喝着竹叶青,目光安静澹泊,仿佛将满座侠客全都视若无睹。
钟意声音绵软,仿佛撒娇普通笑道:“我不准你帮常子煊。”
乐无忧神情鄙陋地摸了摸下巴,刁钻的目光在钟意脸上打量半晌:“这倒是个好体例,虽说小美人儿你一把年纪了,但念在这张小脸儿还很有几分姿色,老夫能够勉为其难试上一试。”
结阵八人固然长剑已断,但是八门休咎阵阵法奥妙,敏捷转动起来,如同一张大网,铺天盖地罩住苏余恨。
“不……”乐无忧挣开袖子。
“啊啊啊啊……”一声惨叫响彻天涯。
乐无忧二话没说点了他的哑穴。
人们哗地齐齐后退几步,留出一柄长剑的进犯间隔。
苏余恨抬起眼,一一扫过围住本身的人,眼波一转,看向上座,认出了常子煊和安济,薄唇勾起一抹邪笑:“本来是大废料带着小废料,风趣风趣!”
这边厢闹得不成开交,那边厢却一片腥风血雨,苏余恨一指戳穿大汉眉心,懒洋洋地展开眼睛,顷刻间,眼神凌厉明丽,已决然不似方才倚柜喝酒的文弱墨客。
四周拔剑声顿起,江湖人们纷繁亮出兵器,虎视眈眈地看向倚在柜台前喝酒的男人。
世人昂首,只见苏余恨凌厉的杀招已逼近常子煊面门,鲜血淋漓的五指眼看就要抓在他的脸上。
“八门休咎阵?”苏余恨眼角一挑,巧笑倩兮,轻声道,“破。”
乐无忧皱眉:“八门休咎阵?和龙王八骏有甚么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