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世人循着安广厦留下的陈迹追了上去,推开半掩的城门,一座仿佛瑶池的城池呈现在世人面前。
&nb“嗯,”乐无忧手掌搭在眉上,抬眼往远处看去,只见跟着大船乘风破浪,一座海岛恍惚的影子垂垂闪现出来,艳阳下光芒万丈,仿佛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
&nb乐无忧抬眼望去,胸口俄然一痛。
&nb“不自量力!”安广厦嘲笑一声,双掌卷起凶悍掌风,迎击上去。
&nb“都给老娘滚下去!”
&nb安广厦大喝一声,见避无可避,遂悍然硬抗,一只手变掌为指,击向照胆剑,另一只手诡谲扭曲,袭向乐其姝的面门。
&nb船夫收回一声骇极的惊呼:“不能再等了!快走!”
&nb安广厦身上僧衣尽碎,肌肉虬结,拼着被一剑刺中腹部,一掌拍在钟意胸口。
&nb乐无忧喃喃道:“客里不知春去尽,满山风雨落桐花。”
&nb“不是你,”乐无忧冷冷地说,“常子煊你真是蠢到无可救药了,灭门案的罪首如何会是你呢?明显是你面前阿谁凶险暴虐、卑鄙无耻、罪大恶极的安广厦!”他声音一凛,喝道,“拿起你的剑!跟我杀了他!”
&nb一条红衣身影飞掠而来,乐其姝往密道中看了一眼,判定道:“下去!”
&nb“欢畅得太早!”安广厦痛吼一声,猛地催动内力,双掌挥出。
&nb乐无忧邪笑:“去死吧,老杂毛!”
&nb但是只抓了一下,未及蜿蜒而上,便不得不撤招回防。
&nb“娘,您如何样?”乐无忧担忧地问。
&nb“诛邪剑在,邪魔不存,”谢清微仿佛一池寒潭,不因面前狼籍血腥的一幕而起半点波澜,皎白如玉的素手捏了个剑诀,剑身血光大涨,阴寒瘆人,毛骨悚然的剑气中,玉石之声不急不缓,缓缓传来,“诛邪剑出,万鬼同哭。”
&nb诛邪剑上戾气喷薄,悍然迎击。
&nb“恶鬼?”安广厦笑了笑,双臂忽地伸展开,昂起脖颈,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从宝座上走下来,“济儿,你射杀亲舅、放逐生父,竟然另有脸说别人是恶鬼?”
&nb钟意摇了点头:“先去内城看看吧。”
&nb谢清微顷刻间眼眶崩裂。
&nb殿中浓雾已经散去,各处都是刺鼻的血水,谢清微浑身浴血,提着黑气环绕的诛邪剑,背靠白玉殿柱,粗重喘气着,看向劈面。
&nb夜色渐深,海雾游走,全部六合都仿若隔纱,看得不分清起来。
&nb安广厦眼明手快,果断变招,身形一拧,猛地如同猛虎普通扑了过来,一掌挥出,击向仗剑之人。
&nb钟意摸着墙上的雕镂:“陆地、波澜、大船、荒凉的海岛……这仿佛是我先祖们方才登陆的模样。”
&nb世人飞身上船,鬼影前赴后继、赴汤蹈火,扑向高大的船舷。
&nb夺魂钩一击不中,毫不游移,失魄爪迅疾袭来。
&nb乐其姝从密道当中蹿出,往殿外飞掠而去,叫道:“别开阳开阴了,快逃命!”
&nb斗室当中只剩残垣断壁,细碎的火苗各处苟延残喘,剑光与杀气都已停歇,世人周遭只余相互粗重的喘气声。
&nb背后,燃烧的岩浆淹没了整座城池。
&nb常子煊狠狠咬住下唇,流光星彩铮然出鞘,遍体星斑映照火光,如同银河坠落,他紧紧握住剑柄,与乐无忧齐齐举起剑身,寒气四溢,剑身以极快的速率充满六棱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