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拦住他们!”一声沙哑的鬼叫,数以千计的鬼影如潮流般涌向密道前。
&nb乐无忧定睛望去,只见瘆人的雾气中,一条熟谙的灰影蹿了出来,吃了一惊:“谨慎,是鬼枭!”
&nb“哈,天底下可没有比爷爷更会开船的了!”船夫高傲地挺起胸膛,这一次的经历足以让他吹嘘六十年,即便已经变成白发苍苍的老渔叟,仍然对劲洋洋地给重孙子报告他是如何冒着坠落如星的岩浆,将一艘几近散架的破船开回了中原!
&nb轰……大地狠恶颤抖,求凰山顶喷出大量浮石和火山灰。
&nb安济跟在世人身后,眼神暗淡下来。
&nb“闭嘴!”
&nb钟意眸光微沉:“十七年前,这里也曾欢声笑语、安居乐业。”
&nb“这是挚爱血亲才气叫的名字,”钟意眼神一冷,如同他的三尺水普通冰冷砭骨,脸上却带着残暴的笑意,提起长剑,寒光粼粼的剑尖对准畴昔,轻声道,“你算个甚么东西?”
&nb乐其姝从密道当中蹿出,往殿外飞掠而去,叫道:“别开阳开阴了,快逃命!”
&nb船夫收回一声骇极的惊呼:“不能再等了!快走!”
&nb抬臂一挥,一只苍劲的手掌从袖中伸出,二指凶悍地击向九苞的佩剑。
&nb“卑鄙,”乐无忧握紧稚凰,啐了一口,“我从未见有人无耻到这般境地,本日不杀你,仿佛也太对不起你这强词夺理的嘴脸了!”
&nb熙熙攘攘的船埠十年如一日的热烈,一辆由骏马和灰驴拉着的马车拐上官道,缓缓驶向金陵。
&nb蹿出大殿,才晓得内里已多么告急,铺天盖地的火山灰飘飞下来,将华丽精美的玉殿金楼覆盖在灰烟当中。
&nb船夫一斧头斩断缆绳,早已鼓满帆船的大船刹时突入翻滚的大海当中。
&nb世人循着安广厦留下的陈迹追了上去,推开半掩的城门,一座仿佛瑶池的城池呈现在世人面前。
&nb“我们是中原人,千余年前,先祖与人相争,施以刖刑,致人惨死,对方先人前来报仇,连累全族,几欲赶尽扑灭,为了活命,先祖造船出海,躲到这个荒岛出亡。”
&nb数滴火星落在背后的墙上,引燃凹槽中的灯油,忽地火舌蹿了起来,照亮背后墙上密密麻麻的壁画。
&nb九苞深嗅一口,蓦地瞪大眼睛,惊叫:“好浓厚的硫磺味!”
&nb谢清微持剑立于船下,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银发混乱,羽衣浴血,极力催动剑诀,玄色剑身戾气腾腾,收回凄厉悲鸣,仿佛有万鬼同哭,一剑挥去,顷刻将四名鬼影劈落在潮流当中。
&nb安广厦仰天,嘶声悲啸,状若厉鬼,催动浑身内力,挥起双掌,悍然迎击。
&nb九苞仇恨地啐了一口,用力在安济肩上推了一把:“你如何不死在海里呢?”
&nb乐无忧扑在船舷,厉声大呼:“谢清微!”
&nb说话间,无数鬼影袭来,浓雾遮天蔽日,全部大殿当中伸手不见五指,只听耳畔刀声剑鸣不断于耳,鬼影利爪挥过,带起的腥风中满满俱是毛骨悚然的血腥气味。
&nb“你竟敢说无冤无仇!”安济搏命发作出一声厉吼,双眼含泪,声嘶力竭,“你当年为了半阙心法,将钟意之母钟离明月剥皮抽骨、虐杀至死,你竟敢说无冤无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