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后摇了点头,轻声道:“他若想反,早就反了,天子,当日他若带着北疆的兵士直捣黄龙,试问,又有谁能挡得住他?可他却只是平了三王之乱,并未曾觊觎皇位。”
秦时中蹲在墓前,将带来的冥币扑灭,他看着墓碑,想起陆华浓身前各种,男人眼底有欣然划过,只低声道:“华浓,是我未曾照顾好你,才让你走上了岔路,若你泉下有知,大哥只但愿,你能谅解大哥。”
“天子。”太后与那内侍摆了摆手,表示他退下,待那内侍走后,殿中便只剩下太后与皇上二人。
“嗯。”沈云薇点了点头,跟着丈夫一步步向着山下走去,不知走了多久,她回过甚,就见陆华浓的宅兆已是变成了一个斑点,远的再也看不清楚,想起那风华绝代的女子,她的话仿佛还犹言在耳,沈云薇永久都不会健忘,在小宝儿方才走失的那些日子,她整日里如同一具落空了灵魂的躯壳,非论秦时中如何哄,如何劝,她都是吃不下,也睡不着,是陆华浓点醒了她,让她从绝望中抖擞了起来。
“母后,儿臣心知皇位得来不易,现在,平恩公虽是将兵权上交,可北疆的将士还是听令于他,若今后他俄然返来,复又号令群雄,那儿臣……又要如何是好?”
太后微微点头,还要再说几句,就听内侍的声音在外响起:“启禀太后,皇上,主子有要事回禀。”
新帝听着这一番话,面上便是现出几分庞大之色,很久都未曾说话。
“哦?”太后微微蹙眉,内心已是了然,遂道:“天子是想与哀家商讨平恩公的事?”
太后缓缓点头,道:“母后晓得,平恩公激流勇退,这份魄力,远非常人能比。”
新帝心中一凛,他沉默了半晌,才摇了点头,道:“不,他为我们大渝立下汗马功绩,儿臣……从没想过要杀了他。”
“或许吧。”新帝苦笑。
“陆女人,当初承蒙您甘冒大险,从赵王府里为我夺回女儿,这一份恩典,云薇一向记在心上,本日,特带孩子前来祭拜,还望你在天有灵,能保佑两个孩子,都平安然安的。”沈云薇说着,只抱着孩子,向着陆华浓的宅兆拜了三拜。
“天子,为何要将他们全撵出去?”太前面有不解之色,问道。
山上人迹罕至,不时有一些宅兆映入视线,若不是秦时中陪在身边,沈云薇定是要惊骇的。
太后的话音刚落,新帝的身子便是一震,他久久的站在那边,不知畴昔多久,他终是悄悄一叹,与太后道:“儿臣明白了。”
“天子这是下朝了?”太后眉眼含笑,与新帝微微抬了抬手,温声道:“快起来。”
做完这些,伉俪两皆是悄悄地站着,直到统统的冥币全数燃完后,秦时中方才从沈云薇的手里抱过孩子,另一手则是牵起了沈云薇的柔荑,与她道:“走吧,我们下山。”
“你放心,他们此时已经到了驿站,就等我们前去汇合了。”秦时中紧了紧沈云薇的纤腰,与她道。
她怀里抱着孩子,身边则是站着一个身形高大,边幅威武的男人,那男人也是身着布衣,头上戴着斗笠,将一张面庞隐去了大半。
闻言,太后凤眸微眯,她望着面前的天子,低声道:“那按皇儿的意义,是要……杀了他?”
“母后,儿臣有事,想与母后商讨。”年青的帝王黑眸灼灼,与太后低声开口。
“平恩公如何了?”听到这三个字,新帝的眼皮一跳,不等内侍说完,便是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这是何意?”新帝一震,立时道:“朕不是命你们暗中盯着他吗?”
太后见状,只将话锋一转,又是道:“这里没有旁人,天子有何筹算,尽管与哀家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