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也是实话,王恒岳皱着眉头在那想了好大一会:“杜经理,还请你再把代价降一降,我是个从戎的,实在没有那么多的银子。”
“游标光硬着头皮找到洋人,想要退还机器,可洋人拿出条约给他看,人家是完整遵循条约来办事的,要退机器能够,先折掉一半的用度,再扣除了磨损费、包装费、运输费,杂七杂八的算下来,能退还的尚不敷三成,你让游标光如何敢承诺?”杜查理笑了下持续说道:
杜查理的声音放低了下来:“当年的机器局总办叫白重茂,为了把机器局办好,派了个亲信叫游标光的去上海瑞记洋行采办机器。厥后赵尔巽赵督宪持续四川总督后,不喜白重茂,找了个借口把他撤了,又拍电报到上海,让游标光停止购置机器,把银子一文很多的带返来,这一来游标光可傻眼了,机器早就已经购置好,都分开上海了,如何还能退得?拍电报去叨教,赵督宪的回电只要八个字,‘只要银子,不要机器’。”
王恒岳抿下了嘴,笑道:“杜经理为了兄弟的事殚精竭虑,兄弟内心感激!只是杜经理怕不会无缘无端的帮兄弟出这主张吧?”
“这套机器范围甚是齐备。”杜查理不慌不忙说道:“兄弟我已经检察过条约了,这是从瑞记洋交运来的步枪及造枪弹、造无烟药机器全套。这套机器四川制造局本来也有,兄弟专门去查了下,只不过四川制造局的却不是端庄的美利坚国货。游标光彩购的这套机器真正为美利坚国出产,仿德国98式样毛瑟步枪系列,专营制造1903式步枪,工人颠末培训,同时在资金充盈的环境下,能日出五十枝步枪、枪刺五十把、出弹二万五千粒、无烟药七十五公斤。”
“游标光摆布没法,硬着头皮带着机器回到四川,路上十多通电报啊,一通比一通口气峻厉,都是要他退还银子的,等进了四川,游标光越想越怕,再也不敢走了,藏起了机器,本身逃到了故乡,今后再也不敢见人。”
杜查理哈哈一笑,也不在乎:“述之,我是做买卖的,天然也不会一文银子不赚,天下买卖人中再无如许傻子。”
王恒岳笑了一笑。
此人只怕来之前就早打好这个算盘了,可这体例当真可行,算是以最小的代价调换最大的好处,对谁都大有好处!
游标光为了避祸去外洋,决然不敢索价。杜查理即是平空赚了几万银子。
王恒岳被吓了一跳,二十万两?本身连一半都凑不齐。在那略略沉吟:“杜经理,游标光彩购有花帐,只怕你杜经理报的账里也不太对吧。”
现在让王恒岳一下拿出五万两银子出来,只怕顶多杜查理只会给游标光几千两意义意义。
他的这个要求倒也公道。拿五万两银子换二十多万的货,大无益可图。杜查理一样也不亏损,做机器中介只怕赚不了那么多,还要担上风险。
“这几台机器,实实在在的是见不得光。”
“哦?”
王恒岳“恩”了一声:“那那批机器呢?”
至于将来万一出事,那就是王恒岳的题目了,和杜查理半点干系也都没有!
杜查理朝内里看了看,声音放低下来:“这游标光是个被通缉要犯,就算把银子凑齐了,本身也不过落得个一无统统。他财产变卖了,有两三万银子的模样,述之再拿一两万两银子出来给他,兄弟这几日有批货要出洋,我把他百口人藏在此中,一起安排着送到美利坚国去,他拿着几万两银子,去西洋太承平平的过日子,岂不比在这提心吊胆的要好?这么一来,那批机器他那里还会去管,述之可不就平空得了?”
“述之太客气了,述之在美利坚国度大业大,戋戋几十万两银子算得了甚么?”杜查理打着哈哈:“这代价实实在在是最便宜的了,看在你述之份上,兄弟顶多少赚一些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