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广成关上了门，从床底下拖出了一口皮箱。
秦广成浅笑着拱拱手，身子侧避，让出了王恒岳：“都领大人，兄弟给你先容小我。”
“都领大人，小弟来看你了。”杜查理熟门熟路。
再往下看去，不过是成绩优良，准予毕业如此。用的多数是中国宦海上的套话，一大通的英文又颠三倒四，语法不通，明显是造假人殚精竭虑编出来的。最上面盖着一个鲜红大章，也不晓得是不是拿萝卜雕镂出来的。
“杜兄，请坐，请坐，又有甚么功德要来关照小弟？”看到杜查理来，叶宣标满面东风，一个堂堂二等一级武官也不顾身份，和个贩子称兄道弟。
“只是明日去叶都领那，倒不成过早穿上这身行头，不然过分招摇。”秦广成笑着叮嘱了几声。
“可不恰是。”叶宣标又是感喟，又是矫饰：“赵督宪一声令下，钟太尊少不得又要把这些事推到小弟身上，小弟真正忙的是连用饭睡觉的工夫都没有了。这军饷从哪来？兵器从哪来？小弟那是彻夜难眠啊，可为朝廷分忧那又有甚么体例？”
秦广成早已筹办好了几顶肩舆，上了轿，一起直奔叶都领那。
王恒岳尚未开口，杜查理已经抢先说道：“此次述之兄恰是返来报效朝廷的。”
“慢着。”杜查理笑着让卫兵出去：“都领大人，我来给你先容下，这位王恒岳王老弟台，那是从美利坚国返来的。他家祖辈都在美利坚国经商，财大气粗。都领大人要晓得，美利坚国人是向来不留辫子的。你看小弟这不也剪了辫子，莫非要把小弟也一起轰出去吗？”
“都领大人何来此言？”
“恰是这个计算。”秦广成点了点头：“各地编练新军，凡是有些洋背景的，又略略懂些军事，都被当作宝贝一样哄抢，也不管有效没用。我们那位叶都领，更是科学洋东西的不得了，他也决然分不出真假，述之你又会洋文，决然能够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