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穷水尽亦心性澄明，无所怨无所求。确切可贵。
他将头上的帽子拉下去，迷惑地嘟哝道:“我都没有睡着，为甚么会做梦？”
他握着笔想了一会儿，缓缓在雪地上写了一句话:“感谢你。”这是他最想对男人说的。
“没有，就是有点吵。”莫焦焦回想了一下，笃定地写道:“我听到，有个声音仿佛你，问了好多题目，另有一个老头子，说话和谷主一样大声，他必定也喜好揪胡子。”
小孩捏着腰带上精彩的结扣，有些失落。他看了看男人俊美冰冷的面庞，正想坐下来持续入定，男人却俄然开口说话了。
老头子中气实足的声音蓦地在脑海中炸响，莫焦焦吓得睁圆了眼睛，直接从入定中醒来。
“莫娇娇？”男人动听降落的声音传入小孩耳中，顿了顿才道:“本座复姓独孤，单名一个九。”
四目相对，乌黑狭长的双眸森冷如古井，是一如既往的不近情面。
***
“你担忧崇容师叔，何错之有？”鸿御不甚在乎地挥了挥手，道:
莫焦焦艰巨地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来之前他确切是有话要对男人说的，这才当真地写道:
“这事关毕生大事的，我们也不成能打着‘为师叔好’的灯号去勉强他接管顾朝云，只是这独一的体例没了，师叔修习殛毙剑意又千难万险，如果哪天是以渡劫失利，比我们这班老头子还提早去阴曹地府列队，不说师叔祖在仙界瞥见了会如何样，我和你们几个就得先气死！”
以是，是因为明天的黑剑被封印了，这小我就又换了一把新的吗？
崇容剑尊回绝收徒，鸿御老祖天然也不会勉强，出了天涯海阁后便欲归去寻其他师兄弟筹议，却不想刚回到啸日峰便被鸿雁仙子堵了。
莫焦焦看着这一幕，傻乎乎地眨了眨眼，诚恳答复:“不难的……我都会。长老之前就教我写字。”
正想着，身后俄然传来了一股冷冽悠远的香气，莫焦焦不解地嗅了嗅，半晌后才反应过来，赶紧转过身去。
独孤九眉间毫无异色，又低声道:“固然直言便是。”
小孩自顾自地点了点头，不再存眷那把剑。他回身慢吞吞地往水边走，边走边瞅着怒放的雪莲。
“你可会写字？”独孤九低声问，他抬起手，立在一边的吞楚剑便敏捷主动缩小化形，分裂成两把小剑，下一瞬，那两把剑竟都变成了和羊毫普通无二的样貌，被男人捏在掌心。
莫焦焦忍不住猎奇地靠近了一点，仰着脑袋看那把剑，小声道:“这个……和明天的长得不一样。”
鸿雁仙子闻言微微一怔，收起笑容，淡淡道:“宗主的设法……莫非从始至终便与我们一样？可先前你不是站在顾朝云那边的吗？”
不远处开着的雪莲又被折了一部分，团在一起朝着男人的方向缓缓移畴昔，半晌后又悉数落在男人身边，而男人身上缭绕的剑意也被悄悄地扯走了一小部分。
“顾朝云来源成谜，我本就成心安抚他混合视听，现在他身具天火灵根，或许是此生独一能助师叔之人，我即使同你们普通不看好他，也不成能直接回绝。再说了，收徒之事光我承诺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