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冷冰冰地答道:“对。”
说罢,中年和尚带着女香客出了正殿,在寺中七拐八拐以后,将女香客带至一处非常偏僻的精舍。
夜幕将临。
每日到这个时候,九华寺中,前来进香的客人,根基上都早已拜别。毕竟,从寺中到山下,另有一段极远的间隔。如果再走得晚些,夜色之下,山路难行,多有蛇虫鼠蚁不说,等香客们跌跌撞撞地走到山下,不晓得要到甚么时候了。
黑袍人冷冰冰地说道:“不能。”
一旁,一名一向在笃笃笃地敲着木鱼、有口偶然地念了半天经的小沙弥放动手中的木鱼,走上前去,对着犹自双手合什、跪在大日如来佛像前冷静虔诚祷告的女香客单掌施了一礼,说道:“女施主,天气不早了。山路难行。女施主该下山了。”
黑袍人接住东西,眼中的光芒一闪,问道:“你究竟是甚么人?为甚么两块令牌都在你的手上?”这一次,黑袍人的声音当中,有了些许微微的讶意。
女香客笑道:“血神楼不是尽管杀人,不问其他的事么?”
女香客浅笑道:“小徒弟,既然是如许,可否请知客大师前来一见?”
女香客咯咯一笑,说道:“想不到血神楼也有妙人。风趣。风趣。”
女香客皱了皱眉头,问道:“有血杀之令,也不能再多派些人手么?”
女香客笑道:“血神楼也有不敢接的买卖么?不怕砸了招牌?”
女香客说道:“请再稍等。”
黑袍人伸手接过女香客手上的银票,回身就走。
小沙弥暴露难堪的神采道:“女施主,方丈有法旨,九华寺中,不成再过夜女香客。女施主请尽快下山吧!”
待黑袍人转过身来,女香客又抽出几张银票,对黑袍人说道:“这是黄金二十万两。对血神楼此次的脱手,我有几个要求。”
黑袍人冷冰冰地说道:“不能。”
女香客笑道:“请稍等。”说罢,女香客手一抬,一个东西朝黑袍人飞去。
“姓名。地点。”待女香客站定,黑袍人用涓滴不带任何豪情的声音说道。
黑袍人冷冰冰地说道:“三名玉牌,五名金牌,七名银牌,十一名铜牌。这是血神楼一次脱手的最高规格。”
九华之地,自古多禅宗佛门。现在的九华山上,便有着一座香火极其鼎盛的九华寺。即便是几年前九华寺曾经出过一名淫僧不戒,也涓滴未能影响善男信女们来此进香的热忱。
黑袍人冷冰冰地问道:“甚么话?”
许是寺中的和尚都在筹办晚课,这位中年和尚对寺中的门路也极熟,二人这一起行来,竟然没有碰到任何和尚。
女香客在蒲团上对着大日如来佛像恭敬地叩了三个头以后,站起家来,对小沙弥施了一礼,说道:“小徒弟,天气已晚,我一个孤身女子,行路多有不便。我欲在寺中过夜一晚,不知可否?”
女香客说道:“第一,白日脱手。第二,闹市当中脱手。第三,喊几句话。”
女香客走至黑袍人的身前,低低地说了一句。
黑袍人伸手将银票接在手中,看也不看,直接朝怀里一塞,复又回身欲走。
女香客手执松油灯,沿着甬道缓缓前行。约莫走了百十步的间隔后,甬道火线,呈现了一点微小的灯光。
寺外楹联清天国,云中人语达露台。虽为俗客非空色,我欲参禅消祸灾。
小沙弥踌躇了一下,从女香客的手中接过方帕,复又单掌一礼,说道:“女施主请稍待。”说罢,小沙弥回身走向正殿的后门。
女香客笑道:“有了血杀之令,血神楼能够接下这笔买卖了么?”
到了精舍的门口,中年和尚取出一把钥匙,将精舍门上的锁翻开,推开门,对女香客说道:“女施主请在此安息。”说罢,中年和尚对女香客又是一礼,回身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