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霄道长再度打了个哈欠,说道:“两位师弟打的好哑谜,都将近让老道睡着了。”
冲霄道长复又打了一个哈欠,说道:“少林寺既然派了那两位老衲人下山,老道我便走一遭吧。”
冲霄道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莫非陆师弟也以为,松鹤师弟是血神楼的杀手?”
见心空大师似还要对峙,心无大师合掌说道:“方丈师弟,此番风波诡谲,邪魔外道尚在暗处。便是下山的寺众再多,也无济于事。方丈师弟还是和各位方丈师弟安坐寺中。如果真需求我少林倾力而为,也需待心远师弟与老衲探得邪魔踪迹再动。”
冲霄道长笑道:“掌西席弟还是怕老道我丧于荆无命的剑下。”
戚真人右首,一名身负古剑、面上似醒非醒的老道,乃是戚真人的大师兄,冲霄道长。这位冲霄道长固然看上去老是一副半睡半醒的模样,但江湖当中的老一辈妙手都晓得,他的一手武当嫡传真武剑法早已练至化境。
戚真人微微沉吟了一下,说道:“陆师弟此言有理。”
心空大师又默念了一遍《观安闲心经》,悄悄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展开眼睛,对身前的两位一样皓眉白须、双眼微闭、正在冷静诵经的老衲合掌道:“二位师兄,师弟修行未深,禅心难定啊!”
冲霄道长说道:“也只要这两个老衲人下山,才气既不落朝廷的面子,又无妨少林的安宁了。这两个老衲人下山,可比大动兵戈还要大动兵戈了。”
陆铭崖说道:“掌西席兄,真武祖师佩剑和少林跋陀抄本的动静同时传出,不知少林寺会派何人下山。”
陆铭崖笑道:“大师兄何必自谦?大师兄的内心,但是比师弟的内心还要明白。”
冲霄道长又打了个哈欠道:“不会大动兵戈倒是真的。不过,老道觉得,既然天子相请,心空也不能置若罔闻。老道估计,心空应当会请那两个老衲人出山。”
并且,这位仿佛总也没有睡醒的冲霄道长要么不脱手,一脱手必定极其狠辣。昔年冲霄道长行走江湖时,不晓得有多少邪魔外道闻之丧胆。
冲霄道长笑道:“掌西席弟是怕我敌不过荆无命么?”
……
戚真人叹道:“松鹤师弟一番话,但是把我武当放在了火上烤啊。”
心弘远师展开眼睛,合掌说道:“阿弥陀佛!方丈师弟非是禅心难定,只是心忧世人。”
冲霄道长打了个哈欠,说道:“掌西席弟说如何,便如何。”
心空大师合掌道:“如此便好。二位师兄此次下山,若遇八苦师弟,还请二位师兄莫要与之计算。”
陆铭崖顿首说道:“掌西席兄存候心。师弟定不负师兄所托!”
隐仙岩。三位仙风道骨的老道正席地而坐。
戚真人右首,乃是一名一样手持拂尘、一脸清矍的老道。这名老道,乃是戚真人的师弟,名唤陆铭崖。
戚真人笑道:“大师兄是说心无大师和心弘远师?”
听到这个名字,饶是心无大师和心弘远师佛法高深,脸上也不由得同时扯了一扯。
戚真人苦笑道:“大师兄何必明知故问?大师兄与陆师弟此次下山,乃是互助朝廷,废除奸谋。松鹤师弟被杀之事,朝廷自有定论,又何需大师兄与荆无命争胜?”
戚真人笑道:“心空大师佛法高深,不受外物所扰,只怕不会为此事大动兵戈。”
陆铭崖说道:“大师兄,掌西席兄并非此意。实是松鹤师兄此举有些蹊跷。”
冲霄道长哈哈一笑道:“掌西席弟放心。老道本日曾卜得一课。老道此次下山,不但无惊无险,还会有一桩大丧事。”说罢,冲霄道长对戚真人和陆铭崖微一顿首,回身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