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面具的男人两剑击出之时,那名双袖拢在袖中的老者伸出一只手,悄悄朝前一伸,将老仆飞击过来的水杯稳稳地接在掌心当中。那名老太太则一手拄着拐杖,别的一只手悄悄一搭,将汗巾捞在手里。汗巾动手,复又变回软塌塌的模样。
说至此处,沙老爷子再度叹道:“只是,光阴不饶人啊!我现在舞起这刀来,已是感受难觉得继了。过不了多久,怕是别人敢叫,我也不敢再应喽。”
老仆笑道:“老爷,老奴还不老,还能再奉侍老爷几年。老爷更不老。老奴听老爷刚才舞刀,雄风不减当年,仍然是一气千刀。”
戴面具的男人笑道:“不必。言而有信。只取三百六十条性命。留着沙中天。有人嚷着要报仇,动静才会更大。”
中间那人面上的笑容还是温暖,声音也一样暖和,问道:“他在哪儿?”
见这三人施施然走进院中,沙老爷子和老仆这一惊非同小可。
抢先一人,身材欣长,一袭白衫。白衫的周边,绣着一圈金色的丝线。此人看面相,年纪当在三十岁以内,但眼神却显得更加老成一些。此人的面上,挂着温暖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如何看都如何感觉有些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