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心空大师似还要对峙,心无大师合掌说道:“方丈师弟,此番风波诡谲,邪魔外道尚在暗处。便是下山的寺众再多,也无济于事。方丈师弟还是和各位方丈师弟安坐寺中。如果真需求我少林倾力而为,也需待心远师弟与老衲探得邪魔踪迹再动。”
冲霄道长问道:“掌西席弟,松鹤师弟固然已自主流派,毕竟乃是出自武当。长清观也是我真武一脉。掌西席弟可需我去与那荆无命实际一番?”
心空大师合掌道:“二位师兄,天子特使已在途中,名为谢礼参禅,实为相请我少林出山啊!”
戚真人笑道:“心空大师佛法高深,不受外物所扰,只怕不会为此事大动兵戈。”
并且,这位仿佛总也没有睡醒的冲霄道长要么不脱手,一脱手必定极其狠辣。昔年冲霄道长行走江湖时,不晓得有多少邪魔外道闻之丧胆。
陆铭崖叹道:“是与不是,并不首要。首要的是,接下来看朝廷如何措置。”
戚真人皱眉思考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也只能有劳大师兄与陆师弟了。”
没法埋头。
待到冲霄道长拜别,戚真人对陆铭崖说道:“陆师弟,大师兄年龄已高。此番下山,还请师弟多加照拂,切莫让大师兄出事。此番风波险恶,陆师弟也要务必多加谨慎。”
心弘远师再度说道:“师兄,方丈师弟,老衲也愿前去。”
心无大师笑道:“跋陀祖师的抄本已丢失千年。即便真地曾经落在那位王施主手中,也是与他有缘。方丈师弟放心。老衲免得。”
冲霄道长说道:“也罢。就听你们的吧。如果朝廷治不了荆无命的罪,老道便不与他计算了。”说罢,冲霄道长站起家来,对戚真人问道:“掌西席弟另有何叮咛?”
心空大师又默念了一遍《观安闲心经》,悄悄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展开眼睛,对身前的两位一样皓眉白须、双眼微闭、正在冷静诵经的老衲合掌道:“二位师兄,师弟修行未深,禅心难定啊!”
心弘远师展开眼睛,合掌说道:“阿弥陀佛!方丈师弟非是禅心难定,只是心忧世人。”
修行数十载,心空大师的心中,除了佛法,本应早已空无一物。但此时的他,已经默念了数十遍《观安闲心经》,却仍然静不下心来。
陆铭崖说道:“大师兄,掌西席兄并非此意。实是松鹤师兄此举有些蹊跷。”
心空大师身前的两位老衲,别离唤作心弘远师和心无大师。这两位大师,并非少林寺任何一堂、一院或者一阁的方丈。但他们二人的职位,却比心空大师还要超然。他们是少林寺现存的老字辈以外埠位最高的两位大师。比他们二人职位更高的老字辈高僧,早已不见任何人了。他们都在闭关当中,静待涅槃。
冲霄道长笑道:“掌西席弟是怕我敌不过荆无命么?”
心空大师站起家来,对着心弘远师和心无大师躬身合掌道:“如此就有劳两位师兄了!”
冲霄道长打了个哈欠,说道:“掌西席弟说如何,便如何。”
冲霄道长再度打了个哈欠,说道:“两位师弟打的好哑谜,都将近让老道睡着了。”
戚真人右首,乃是一名一样手持拂尘、一脸清矍的老道。这名老道,乃是戚真人的师弟,名唤陆铭崖。
冲霄道长复又打了一个哈欠,说道:“少林寺既然派了那两位老衲人下山,老道我便走一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