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儿抿嘴不语,眼睛叽里咕噜,看上去一肚子心机,为乔姨娘抚了半天后心,觉着她舒坦些了,谨慎道:“浆洗房的杜家娘子说,她娘家嫂子在哥哥死了三日就再醮了,把她娘老子气得快吐血。”
不想这一哕就想呕吐了,只憋的眼睛通红面庞涨红,也没吐出,琐儿扶着往炕上倒了会子,脑筋昏沉,五脏六腑无一处舒畅。
琐儿慎重点头:“嗯。”
祖公远率先击掌喝采,惹得他夫人庞氏刷拉撂下脸来,倒是他的小妾柳叶还是中规中矩的坐着,泥雕木塑般,毫无活力,更无女人味。
善宝嘴角衔着意味深长的笑,招手向那班主:“持续唱罢。”(未完待续。)
那角儿开口唱起,扮的是个被负心汉丢弃的怨妇,唱词哀怜,身材柔嫩,看得世人痴聪慧呆,一折罢了,方晓得长长的喘口气。
乔姨娘打趣道:“我可没有金子。”
琐儿恭维道:“夫人穿甚么都好。”
秋煜佯装惊骇,躬身打礼自退去了。
祖家由管家阮琅出面,定下了梨园明日来祖家大院唱堂会,此动静一出,全部祖家大院沸腾了,听的是戏看的是热烈,对于女人们,仿佛比梨园的角儿们更忙,忙着筹措明天的穿戴,仿佛世人不是看戏而是看她的,就连一贯喜好平静的乔姨娘都不例外,喊了琐儿问:“明儿我可穿甚么好呢?”
琐儿立在乔姨娘身边,小声嘀咕:“天下竟有比我们王爷还俊的男人。”
乔姨娘盯着那角儿看了半晌,偏头觑琐儿道:“可贵他个大男人扮得如此惟妙惟肖,背后不知苦练了多少年才有如许的功底,赏。”
即便是那角儿听了也半晌不知开口谢恩,被班主偷偷捅了下后腰,他才朝乔姨娘长揖下去,昂首时对上乔姨娘的目光,又仓猝挪开。
她的语气一贯的平淡,只等追加一句:“百两。”
十两雪花银子赐给了这个角儿,为此,这角儿便简朴卸妆以后,重新来到戏台上谢赏。
她没有答复琐儿的话,紧紧闭上眼睛要睡的模样,但愿一梦到了边关,到了祖公略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