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到答复,她昂首一看。陈煜压根就没听她说话,早已经迈下台阶进了府门。柳青芜一张脸顿时气得煞白。
总管恭敬的回道:“回少爷,都已安排安妥了。”
她说着挑衅的拍了马屁股一下,大摇大摆沿着来路走向大门。
不弃达到七王府的时候太阳恰好落坡。六合覆盖在一片浅浅的晕黄色中。王府门口两只大石狮子沐浴在暖和的光芒里,严肃当中又带着皇家府邸的崇高。
屈辱的感受油但是生。这些妒忌她母亲的人竟然连正门都不准她走。她认不认这世的爹妈是回事,当她是野种就不可!不弃哼了声,径直钻出了车辕,扶着桥厢说道:“不断车,我就跳下去了!”
沉寂巷子里,孤傲的停着辆马车。一个身材薄弱的少女撑住车辕利索的上了车。马车顺着围墙拐了个弯往侧门去了。
马车里呈现了嬷嬷面带调侃的脸,她的眉梢微微往上一挑,不紧不慢的说:“上车吧,蜜斯。”
柳青芜浅笑道:“若王爷见了歌舞能够规复安康,青芜再说不迟。”
不弃踮起脚尖往前看。一群侍卫簇拥着一辆马车奔向王府。陈煜披着暮色的橙光呈现在不弃眼中。她像被针刺了下俄然转过了身,干笑两声道:“费事侍卫大哥了。我还是从侧门进府好了。”
嬷嬷的调子悠长,像一把刀缓缓从不弃心上划过。
深思间听得脚步声响起,陈煜转头看去,一众妃妾已进了花圃。他目光一扫,没有看到不弃。陈煜浅笑见礼后道:“春夜偏寒,各位母妃千万保重身子莫要受了凉。煜有言在先,猎奇想看戏我不反对。如果有人出声坏了事,莫怪我无情。”
众妃夫人环绕着花不弃或讥或讽喋喋不休。话语落进陈煜耳中倒是另一番表情。
透过人群,陈煜看到了远去的不弃。她如何会呈现在王府门口?他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翻身上马。他身后的马车中走出了柳青芜。
“蜜斯,今晚府中有事,娘娘没空见你。明儿老身再来领你去见娘娘。”嬷嬷悠悠然的答复她,窗户上灯光一晃,竟带着婢女分开了。
陈煜站在水池边对劲的点了点头。他望向夜空,下弦月冲破乌云洒下清辉。此情此景,会让父王被刺激得重新站起来开口说话吗?甘妃请不弃进王府,也想用她来刺激父王?她今晚也会来花圃吗?
她换上了浅绿色的宫装,换了画像中薛菲一样的发髻,颈中悬着一块绿色宝石。这套服饰是他对比影象中的薛菲备下的。找不到绿虎魄,就以绿宝石代替。
如果他没有熟谙她,他也会像府里的人那样去欺负她的。
她猎奇的问嬷嬷:“天井里为何不种大树?”
屋子里一团乌黑,不弃吹亮火褶子,终究看清楚了。
不弃昂首望向房梁,横梁之上没有糊顶棚,露着椽子与黑瓦。她想起柴房中莲衣客揭瓦出去。她心头一喜,有了主张。
“进府又如何?我叫她走侧门,再关她在西院静堂一晚,磨磨她的锐气。免得她觉得进了王府就真的能认祖归宗了。我这是替王爷着想,解铃还需系铃人,天下间真正能像那女人的也只要这个花不弃了。”
点亮的灯笼火把让花圃一隅亮如白天。如果莫若菲和不弃见了,准会觉得走错了处所。这里的一花一木,水池凌波阁都对比着红树庄原样建成。白日或许能看到新土翻动的陈迹,能发明楼阁只是竹子搭建纸糊而成,夜色掩去了这统统。
不弃满脸堆笑,笑嘻嘻的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马车道:“我是甘妃娘娘请来的客人。费事侍卫大哥通报一声,我不走侧门。请娘娘……”
她从怀里摸出荷包来。荷包里东西很少,七八枚金瓜子,油纸油布紧包住的火石火绒和火镰,另有一个精美的火褶子。这些东西她向来没有一刻离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