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褚早知何曼骑术不精,冲锋当中没法勒马转向;是以他鹄立原地,意在借用身前高昂扬起的战马保护本身不受伤害,既而使出必杀一刀。而何曼当然骑术不精,没法勒马原地转向,但他倒是个悍不畏死、勇于冒死的狠角色。被逼无法之下,何曼腾空而起,甘愿舍弃战马,乃至本身也会受伤,可他却孤注一掷,用尽尽力抡起铁棒,誓必一棒砸死挡在他面前的战马以及战马以后的许褚。
这个回合过后。两边已经大战六十个回合了。
当即他疑声问道:“子诚此言当真,不是诓我吧?”
恰是基于这般极度卑劣的内部环境,许家庄要想在黄巾贼残虐之地追求朝气,就必须与黄巾贼让步,夹缝求存。而许褚恰是清楚地晓得这一点,才会挑选与葛陂黄巾贼让步,两年来极力与何氏兄弟周旋,藉此保全许家庄不被贼人洗劫。
不过两边力量耗损极大。厮斗至今,气力稍逊的许定和何仪二人已然大汗淋漓,头上披发着热气,豆大的汗珠纷落如雨。明显。此二人已是强弩之末,两边苦战至此,胜负即将见分晓了。
“杀―――!”
二十步,十五步,十步。
夕照余晖下,西门外,苦战正酣,
待血雾消逝以后,阵前疆场上,方才狠恶厮杀的四人当中,只要许定仍旧提刀坐于马背之上,而其他三人则全都战在地上,脚下满是披发着热气的血浆。
不过,地上三人的站姿却各不不异。许褚脸颊微微潮红地持刀而立,嘴角溢出一抹血渍,身上的玄色锁子战甲已然疏松,扭曲着斜挂在右边肩膀上。而与许定厮斗的何仪倒是完败,两侧嘴角挂着鲜红的血渍,单膝跪地,模样非常狼狈。再看左腿被许褚砍伤的何曼,脸颊暗红泛青,身上的扎甲已然散落在地,左边大腿上绽放的刀口鲜血横流,但他却视若无睹,脸上没有涓滴痛苦之色。他将铁棒杵在地上,双手紧握铁棒,身形站得笔挺,瞪大双眼谛视着十余步开外的许褚。
就在战马栽倒的一顷刻,许褚振臂挥去的战刀斩落何曼胯下战马以后,仍然余威不减,刀尖刹时划破何曼左腿扎甲,留下一道寸余长的深可见骨的伤口。而何曼用尽尽力抡起的铁棒,砸碎许褚身前战马的马头以后,一样是余力犹存,既而砸中许褚的左边后背,硬是砸得战甲连着骨骼咯吱作响。进犯过后,许褚和何曼二人纷繁身材倾斜着倒飞出去。不过这二人都是硬男人,身材倒飞当中,还不忘腾空翻回身形,脚先落地,既而脚步极其扭曲地持续后退十余步,方才艰巨地稳住身形,站立不倒。
电光火石间,面对许褚横刀立马破空袭来的凌厉一刀,何曼明知避之不及,又来不及变招。情急当中,只见他早已抡起的铁棒威势不减,踩住单边马镫的右脚突然用力,身材敏捷离开马背,腾空跃起,双手持棒,一往无前地砸向许褚座下人立而起的战马。
“胜负已分,尔等还要持续与我兄弟二人厮斗吗?”
残阳如血。日薄西山。
两马错身驰过,许褚和何曼再次拉开间隔,得以喘气之机。
在两边以往交兵当中,何曼最多能与许褚苦战四五十个回合,便难觉得继了。
“呃!”桓飞惊诧地扭头看向李挚,却见他神采安静,仿佛是当真的,并非虚言。
看到桓飞煞有其事地考虑起来,李利与李挚默契地对视一笑。
许氏兄弟技高一筹,许定完胜何仪,而许褚虽是与何曼战成平局,但在不知情的人看来,何曼左腿受伤,确是许褚略胜一筹。两相对比之下,许氏兄弟明显是此战的得胜一方,而何氏兄弟则是惜败,兄弟二人皆已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