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人?”眼看桓飞返来,一向留在正堂中的郭嘉起家相迎,随之闻声沉吟着微微皱眉。随即他抬手表示桓飞坐下稍歇,既而一脸深思状来回踱步,似有毒手之事烦心,行动不定,坐立难安。
一刹时,郭嘉仿佛空中飞人普通,底子不消着力,只需脚尖轻点,两脚飞踏,就能被桓飞拉着飞奔渡口而去。
谁承想之前一别竟成永诀,主公李利毕竟还是没有逃出夏侯兄弟经心设下的骗局,葬身大水当中。
在步练师泣不成声的哀吟呼喊中,桓飞和郭嘉二人表情非常沉重地一步步走到岸边,悄悄走到面对金猊战刀而跪的李挚身边。
“好一个鱼死网破之局!一出错成千古恨,都是我等无能啊!”迎着月光,郭嘉满脸自责地看着奔腾不息的滚滚大水,哀声轻吟道。
这时,他们才重视到雨停了,暴风消逝了,天空中也没有电闪雷鸣了,一轮新月儿吊挂在天涯,周天之上遍及星斗,灿烂灿艳。
“啊!你是说夏侯兄弟想将主公引到渡桥上,再毁掉渡桥,乃至主公掉进大水当中?”桓飞惊声说道。
这是一个薄命的女人,一夜之间她从少女变成少妇,从有娘的孩子转败为孤儿,现在却又从少妇变成孀妇。
“吱———”
怔怔失神的郭嘉被桓飞粗大的嗓门震醒,当即拉着桓飞往外跑,急声道:“快,快走,我们去渡口!”
“恰是!速速赶往渡口,禁止主公上桥追杀,不然统统都完了!”郭嘉随口应道。
郭嘉连连点头,说道:“将军此言差矣!并非黑衣死士战力不强,而是你和子诚将军二人过分刁悍,如此才显得他们无能,不堪一击。即便如此,这些死士彻夜的表示也可圈可点,可谓精锐之师。
喜怒哀乐一夜间,恩仇情仇俱成空。
说到这里,郭嘉俄然神情大变,神采煞白,失声惊呼道:“不好!渡口———”
不知何时,或许是一瞬,或许是半晌,亦或是一个时候,总之洪峰巨浪早已消逝。但桓飞和郭嘉二人却还是呆立不动,瞪大眼睛望着渡口方向,眼神中却空无一物,一片板滞之色。
“夫君、夫君、夫君!夫君你在哪儿,出来呀———”
“这些我都晓得,主公想要亲手劈了夏侯惇。以是才让我返来庇护先生和练师夫人的安然,以免再生不测。”桓飞接声说道。
他们俩不晓得李挚在这里跪了多久,却看到李挚脸上的神采无悲无喜,两眼暗淡无声,浮泛无物,脸颊上还残留着干枯的泪痕。
当即郭嘉走到桓飞身边坐下,眼神愁闷地说道:“不知何故,彻夜我始终模糊有些不安,总感受忽视了甚么。却又不知题目出在那里。特别是主公刚才分开府门的时候,我心中愈发不安,感受必有大事产生,并且还是祸事。只是主公情意已决,执意手刃夏侯惇替步氏报仇,是以我本想谏言劝止,却话到嘴边生生咽了归去,只能顺从主公之意,留在府中善后。”
“主私有伤害?”沉吟声中,桓飞神采骤变,既而大步如飞。
直到渡口河岸边传来一阵阵哀痛欲绝的哭喊声,郭嘉和桓飞二人的身躯突然动了,既而不约而同地疾步跑向渡港口边。
须知夏侯家属是传承数百年的世家望族,世世代代武将倍出,其家属死士天然也是非比平常。就拿彻夜刺杀之事来讲,这些死士明知不是你和子诚二人的敌手,自知撞到你们手里就即是送命,但他们屡败屡战,败而不退,退而不逃。正因如此,彻夜之战才会如此耐久,如此难缠。只要他们还没有完整战死殆尽,便始终不放弃,死缠烂打和我们周旋大半夜,直到现在,战役仍然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