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四娘道:“你呢?你不想找他复仇?”
风四娘叹了口气,喃喃道:“我若对人客气,人家就说我是有求而来的;我若对人不客气,人家就说我无礼。唉,这年初做人可真不轻易。”
小牛皮的靴子上,镶着很精美的珠花!
但是他满身高低都已被鲜血染红,右臂也已被砍断,两眼发直,瞪着飞大夫,以沙哑的声音说出了四个字。
飞大夫目光明灭,盯着风四娘,很久很久,才沉声道:“你究竟想要我如何?”
说完了这句话,别人已倒下,左手里还紧紧抓住一只靴子,他抓得那么紧,竟连死也不肯放松。
飞大夫连眼都没有伸开,双手悄悄一挥,手里的两截断剑已化作了两道青光飞虹。
风四娘沉默了好久,才长长感喟了一声,道:“好,你既不肯说,我就送你归去吧。”
只见此人被倒吊在树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这口棺材莫非本身会走返来?
这孩子想必已追上了那人,并且还抱住了他的腿。
飞大夫道:“男女授受不亲,不敢劳动台端,四娘你请便吧。”
飞大夫一字字隧道:“萧十一郎!”
风四娘发笑道:“说来讲去,本来你是想要我去替你追贼。”
风四娘是一贯不肯迎焦急风发挥轻功,因为她怕风吹在脸上,会吹皱了她脸上的皮肤。
那人大喜道:“感谢……感谢……”
风四娘淡淡一笑,道:“我正要问你,你究竟是甚么人?为何要偷飞大夫的棺材?是谁主使你来的?冒充十一郎的名是何用心?”
飞大夫道:“这毫不是他做的事。”
风四娘也笑了,道:“我早就晓得你不怕死,但你若被一些后生小子不明不白地杀了,难道冤枉得很,你莫非不怕一世英名扫地?”
然后就是两声惨呼!
此人竟宁肯吞药他杀,也不肯说出本身的来源。明显是怕活着归去后,受的罪比死还难受。
风四娘道:“是谁?”
冷月,荒山,风很急。
现在她却在顶风飞掠,这倒不是因为她想快些追上凶手,而是想借这劈面的冷风吹散她心上的人影。
飞大夫道:“现在你已看过了我么?”
话未说完,俄然一阵喘气声响了起来,那阴阳怪气的应门孺子已返来了,正站在门口。
她眼睛俄然亮了,道:“我晓得了,你以为世上毫不会有人来偷你的棺材,以是就将你的医术和武功心法全都刻在棺材上,将来好陪你的葬。”
飞大夫道:“我说你不肯见他,他只好走了。”
从那一次起,风四娘的心头就有了萧十一郎的影子。
飞大夫只要苦笑。
棺材鲜明已回到飞大夫的墓室中了。
那人这才暴露惊怖之色,失声道:“风四娘,本来你就是那风四娘!”
鲜血箭普通射了出来,轿夫人虽已死了,但去势未遏,身子还在往前冲,鲜血在地上画出两行血花。
只听一阵清脆的掌声疏疏落落地响了起来。
她内心只要一件事。
风四娘长长吐出口气,道:“他本来的确不穿这类靴子的,但鬼晓得他现在已变成甚么模样了。”
风四娘忍不住笑了起来,道:“这小偷倒也妙得很,甚么不好偷,却来偷棺材,就算他家里死了人,也不必到这里来……”
墓室中固然有灯,但却没有人,那阴阳怪气的应门孺子也不知走到那里去了,最怪的是,那口棺材也不见了。
她第一次见到萧十一郎的时候,他还是个大孩子,正精光赤着上身,想迎着势如雷霆的激流,冲上龙湫瀑布。
那人游移着道:“我姓萧,从口北来的。”
将这凶手吊起来的人是谁呢?那口棺材到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