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社里的人都不由收回了惊呼,谁知此人一退步,伸手一挽车轭,竟硬生生将这辆马车拉住了!
杨开泰擦了擦汗,赔笑道:“你……你想吃甚么,我都请。”
风四娘道:“我们正要走了。”
风四娘用眼白横了他一眼,冷冷道:“你鬼叫甚么?别人还当我欠了你的债,你才会在这儿一个劲儿地穷吼。”
听到“堂弟”两个字,这位端方人又松了口气,说话也立即变得清楚了起来,抱着拳笑道:“本来尊驾是风四娘的堂弟,很好很好,太好了……鄙人姓杨,草字开泰,今后还请多多指教。”
萧十一郎仿佛感觉有些不测,动容道:“莫非尊驾就是‘源记’票号的少东主,江湖人称‘铁君子’的杨大侠么?”
杨开泰也立即抱拳行礼,相互都很客气。
他嗓门可真不小,三条街外的人只怕都听得见。
大师谈谈说说,说的都是连城璧和沈璧君伉俪,的确将这两人说整天上少有,地下无双。
这句话刚说完,他的人已奔入了茶社,四四方方的脸上这才暴露一丝欣喜的浅笑,笑道:“四娘,我总算找着你了。”
萧十一郎笑了笑,道:“去拿钱?”
此人道:“没……没事。”
有人还在群情纷繁:“你看人家,返来两个多月,才上过一趟街,唉,谁能娶到沈女人如许的媳妇,真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风四娘笑道:“一点也不错,这类人出来身上带的钱毫不会超越一两银子。”
此人年纪约摸三十摆布,四四方方的脸,四四方方的嘴,穿戴件规端方矩的浅蓝缎袍,内里却罩着件青布衫,脚上穿戴耐久耐穿的白布袜、青布鞋,满身高低干清干净,就像是块刚出炉的硬面饼。
风四娘道:“你若真想宴客,就请我们上‘悦宾楼’去,我想吃那边的水泡肚。”
风四娘用眼角瞟着他,道:“你想宴客?”
风四娘向那边坐着的萧十一郎指了指,道:“两个。”
风四娘也有些诧异,她内心想:“内里莫非来了个比我更标致的女人?”
风四娘瞪眼道:“他是甚么人,跟你有甚么干系?你凭甚么问他?”
萧十一郎道:“不管如何,他老是个君子,你也不该穷吃他。”
杨开泰道:“走?到……到那里去?”
这究竟是种甚么样的豪情,他本身也分不清。
那老头子愈说兴趣愈浓,又道:“沈女人出嫁已有两三年,上个月才归宁,城里的父母兄弟都一心想看看她这两年来是否出落得更美了,只可惜这位女人从小知书识礼,深居简出,我老头子等了二十年,也只不过见过她一两次罢了。”
此人急得脖子都粗了,幸亏这时萧十一郎已走了过来,笑道:“我是她堂弟,不知尊驾是……”
当时的行商客旅,若感觉路上照顾银两不便,便能够到这类钱庄去换“银票”,信誉好的钱庄收回的银票,走遍天下都可通用,信誉不好的钱庄就底子没法安身,当时银票流行,就因为统统钱庄的信誉都很好。
风四娘看到的这小我,现在刚从“源记”票号里走出来。
老头子眯着眼笑道:“看不到她的人,看看她坐的车子也是好的。”
她到了门口,才发明大师争着瞧的,只不过是辆马车。
此人神采立即变了,眼睛瞪着萧十一郎,就像是恨不得将他一口吞下去,涨红着脸道:“他……他……他是甚么人?”
杨开泰笑道:“不敢,不敢……”
每个城里都有一两家特别贵的饭店,但买卖却常常特别好,因为费钱的大爷们爱的就是这调调儿。
萧十一郎道:“我倒感觉他很好,人既诚恳,又朴重,家世更没话说,武功也是一等一的妙手,我看你不如就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