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坐在火堆边,抬手拨了拨火堆的柴木,接着道,“不过到了这里已经往秦国去了,倒是不消过分担忧他们敢追过来。”
“明天夜里来的那些人,去了那里?”褚瑜沉声问道。
明柳快手快脚的从一边抽出一块布来垫在褚宏安的身下,防着他身上的血弄脏了吕迟的被褥。吕迟却没想到在乎那些,他伸手悄悄拍了拍褚宏安的脸颊,体贴的道,“别睡,别睡畴昔啊,睡了便醒不来了。”
褚宏安带着十余个兵士,企图趁夜色将贼匪头子杀了,却因行事不敷谨慎出了岔子。
李立驾着马车从官道上拐进一片小树林里,后又带着枣木一起将车轱轳的陈迹粉饰了。他们拐的深,没听到后不过一会儿,一阵马蹄声吼怒而过,过路的马队不知是何身份。
口音像是都城人,此时从都城来的会是甚么人?他费极力量想要抬手抓住吕迟的手问一问,半晌却只动了脱手指,做不出半点其他的行动来。
“照着他们平素的习性,只怕公子此时已经凶多吉少。”李勋忧愁道。
吕迟似有所感,抿了抿唇将那只横亘在褚宏安胸口的手收回来,全部将那暖烘烘的水袋抱住,趁便转了个身,将后脑勺对向了褚宏安。
幸亏胸口没有伤口,褚宏安想。
吕迟吓了一跳,赶紧学着小时候他抱病时吕朱氏的体例,将褚宏安的脑袋抱在怀里,悄悄摸了两下他的脸颊,哄劝道,“不疼,不疼,上完药给你吃好吃的。”
却不想待这句话说完,一柄剑径直插下来,从他的天灵盖穿透了他的下巴。
他抿着嘴一寸一寸当真擦,一边擦一边就感觉奇特,等那血污完整擦洁净后,吕迟皱起眉头来,心想这小孩儿长得如何如许面善?却不知在那里见过。
另一边的夜色当中。
枣木将水袋里的水倒出来,拿了一块棉布蘸了热水拧干为褚宏安擦拭伤口四周。不过一小会儿的工夫一盆热水便变成了血红色,全部车厢里的血腥之气消逝不去。他也是跟着叹了一口气。
“你醒啦?”一旁俄然传来一道小小的声音。
那贼匪头子哆颤抖嗦,也不敢哄人,“已经,已经都杀了。”
褚宏安点点头,好久没有开口说话,声音不免涩哑,“感谢。”
褚宏安还是是悄悄地点了点头。
“那些贼人多数是山上的流寇,战事初起之时山上便多了那群穷凶极恶的,烧杀掳掠无所不作,因在边疆上,两都城不好管,到了现在却不想竟已经张狂成如许。”
明柳没一会儿便将米糊拌好,放到一边,又将剩下的热水装到水袋里谨慎翼翼的放到吕迟怀里。
明柳见他有所回应,这才放心,又谨慎的对褚宏安说,“你别动啊,我家少爷明天睡得晚,一会儿被弄醒了也许要发脾气,你躺着,我给你弄点吃的。”
他说着着仓猝慌从本身怀里抽出三四只水袋来,里头装着凌晨明柳烧好的热水,一向给吕迟捂在被子里,此时还是热烘烘的。水袋一只接着一只给吕迟贴到褚宏安的身边,以期他能和缓些。
明柳端着米糊,又给褚宏安脑袋下垫了一只软枕,而后便一勺一勺的喂,“你莫要怕,现在一夜你都挺过来了,背面不过便是将刀口养好的工夫,铁定是不会如何的。”
睡不好要发脾气……褚宏安盯着吕迟的脸颊,想起明天昏睡间被他抱在怀里的风景,感觉吕迟半点儿不像那样的人。
褚瑜握着马鞭的手一紧,后一下便重重的挥了出去,马鞭在他手上如刀如剑,不过是尾巴尖扫到了那贼匪头子的臂膀一下,竟是猛的已将那贼匪的胳膊打断一半,跟着他的一声惨叫将断不竭的挂在他的身上,鲜血如注般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