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玉挠头傻笑起来:
提及教她,陈酿不免又想到分离之事。他有些不敢对着她,若对她说,她必定难过;如果不说,她会不会怨他?
“可别折腾了!乘着马车逛一圈也就是了,再别去凑热烈!”
七娘穿行在枝桠间,细数着花树新发的芽。她那样天真、欢愉,像一只鸟,像一阵风,充满着生命力。
“你已然在跟前,我上那边瞧去?真是个白痴!”
“说来,環娘的病如何了?”
陈酿只看着她,神情有些模糊的沉重:
陈酿懒得与她辩论,却想逗她一逗。
七娘一下子愣住了。长大……仿佛她不时都在盼着长大,也按部就班,一日一日地长大。可长大,又如何呢?
“果是个孩子呢!”陈酿摇点头。
只是于陈酿,非论高中,或是落第,都非走不成了。
“小时?”陈酿有些忍俊不由,“你现在亦是小时!”
“蓼蓼不要长大了!”
“人都要长大的。”他低头看她。
“好!”七娘起家道,“既不关我事,那我也不必兜着了。我奉告母亲去!”
绍玉径直至她跟前,只道:
“那我便放心了。”
王绍玉向来体健,已迫不及待地穿上春装。他身着猩红薄棉锦袍,束一条嵌玉革带,登着崭新的皂靴,容光抖擞,风风火火。
“你看!”她拉着陈酿的袖子,指着一重生的花蕾。
陈酿行上前去,立在她身边,低头看着她。
“谁要你帮来?酿哥哥早替我查明白了!”
他送她回房,顺道替她把克日要读的书理了理。起码走之前,他仍然是她的先生。
七娘轻咬着唇,只低头思考。
五郎只在七娘榻上歪坐,一面吃着果子,一面看着他俩发笑。
“杜牧之曾有诗云: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仲春初。蓼蓼已长大了!”
还不待七娘答话,五郎一脸严峻,忙道:
“酿哥哥!”她忽而回身,步摇叮当。
更多的金饰华服?更多的恭维凑趣?亦或是,更多人妒忌谗谄?
“是啊!蓼蓼长大了,酿哥哥也会添年龄。如此,不还是个孩子么?”
七娘噗嗤一声笑出来:
他是想起了客岁弄丢七娘的事。客岁有个赵廷兰,本年再来个李廷兰、张廷兰……如何使得?他现在还后怕呢!
陈酿终是笑了起来,一旁的琳琅、阿珠亦掩着面笑。
谁知七娘才用罢午餐,倒是五郎与王绍玉结伴来了。
“我看我的,又不干你事。”五郎道。
七娘蹙着眉,正色道:
七娘点点头:
他笑道:
“长大又如何呢?”
这个孩子!
他只点头道:
她也不作多想,忙拉着他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