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王却不辩,只由着她:
“谢七娘啊谢七娘!”朱凤英戳了七娘一指,“你凡是有谢菱一半的心眼,姑姑不知少操多少心!”
她遂将昨日的事又同五郎说了一遍。
“那要靠凤娘多多美言,先谢过了。”
“如何?”七娘望着五郎。
郓王笑了笑:
“她好着呢!你可别打七娘的主张,才出了这事,别又闹得不消停!”
不待五郎说罢,七娘与朱凤英忽笑起来。
朱凤英见七娘面有悔意,只道:
“我心中过意不去,才来问你嘛!”
“倒是你,招惹那么些小娘子,在七娘跟前,名声已然坏了!”
“赵楷,”朱凤英压着声音,“你一日不挖苦我,便过不得了?”
“别想了,她自作自受,也不关你的事。”
朱凤英点点头。
即便谢菱不施计,谢府便没体例了么?谢菱的战略,不过是让统统更顺理成章。
“你我了解多年,你就是化成……”
“最要紧的,是你没事。”
说罢,便捻着裙子,独自去了。只余郓王在此,点头含笑。
郓王只抱愧笑笑。朱凤英再短长,到底是个小娘子,面子薄,经不起逗的。
郑明珍那样打动痴傻之人,怎会想出如此精美的局?
朱凤英见他这没皮没脸的样,心中不悦。
朱凤英忙警戒地看着他:
七娘抬眼看着朱凤英,忽有些想哭。
“七娘,”五郎吃紧道,“你还不知吧?郑仆射家的小娘子……”
“郓王殿下!”朱凤英有些不耐烦,“有何贵干?”
她这话有些在理取闹。原是郑明珍的痴心妄图,又关郓王甚么事来。
七娘再调皮,朱夫人亦从未拿“去家庙”三字恐吓她。可见是多严峻的事!
好不轻易五郎放下成见,偏朱凤英又来讲这个。
“凤娘!”
纵使有吴生,可他并不认得七娘,如何晓得用陈酿诱她下注?这必然是极熟谙七娘的人才知的。
他只作揖赔笑:
“七娘子克日受委曲了,她可还好么?”
朱凤英顺手拿了件薄袄替她披上,只一味摇点头。
“你便如许行走,脚不疼么?”郓王问,“为何不乘轿呢?”
“五哥,原是不该瞒你的。只是怕你护着我,又节外生枝。”七娘撒娇。
七娘只蹙眉不语。郑明珍的罪过,说破天也只私相授受与栽赃嫁祸,何至于去家庙呢?
“表姐,她也是你mm啊!”
她虽是受益者,可郑明珍的恨不是假的,那一记耳光亦不是假的。若真是谢菱,心机未免太毒太细。
朱凤英又道:
甚么众目睽睽,甚么族人不平!郑明珍蒙受如此重罚,说到底,只因她获咎的是谢家小娘子!
“八妹?”
她冷哼一声:
见七娘模样,五郎顿了顿,又道:
她瞥他一眼,哼道:
“听闻,那郑小娘子被送至家庙,带发修行去了。”五郎道。
朱凤英见惯了他这德行,怜香惜玉,搏个谦谦君子的名。
五郎听着这话,亦点头拥戴:
七娘心道:这件事,本身虽受了几日委曲,总算没白挨的。
她遂无法点头,只道:
“畴前不待见她,是因着她生母,无才无德,能教出甚么?可此番之事,她有情有义,有勇有谋,确是我看错了她。”
五郎点点头:
“有话快说!”朱凤英道。
朱凤英一时理不出眉目,只低头踟躇。
七娘与朱凤英都惊奇得很。自五郎记事以来,就顶看不上谢菱。若非长辈在侧,尽是直呼其名的,本日竟这般客气?
朱凤英一听,直瞪着他,那人忙住嘴。虽隔着帷帽,倒也能感到她眼神中的寒气。
五郎瞥了她们一眼,只道:
七娘有些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