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七娘别躲,看我不抓你!”
七娘点点头,又朝绍玉做个鬼脸。
二人便寂静站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只模糊听得亭下有人唤:
见他痴乎乎的模样,七娘灵机一动,眸子转了转,直往芙蓉枝丫那处去。
“陈先生,两个‘下不为例’了。”
朱凤英遂把那回在花圃追闹,恰遇着谢汾与陈酿的事与世人说了。
他拦道:
“那也不尽然!”
“却也不带我。”
“下不为例!”陈酿低头看着七娘。
“听闻许娘子身子不好,却还站在风里吹。”陈酿见她薄弱,故道。
“mm不是自来了么!说来,其别人呢?”
“三郎等等!”
许道萍笑她心性至纯,只畴昔挽着她:
“我就瞧不惯琳琅那样,更加像金玲了!”
“快与王小郎君赔个不是,哪有你如许闹的?”
“酿哥哥,许姐姐,你们在那处做甚么?”
“不打紧,自小如许闹过来的。”
她踱步至亭子的另一边,还是倚着。陈酿又道:
七娘直往陈酿身后一缩,又探出头偷瞧绍玉,一面大声道:
“本年芙蓉开得早。”
环月掩面笑笑,又拉她同去铺床,一面回身笑道:
她双手只紧握着团扇,细细地呼气,动也不敢动。一时氛围凝住,陈酿也不知该说些甚么,仿佛统统言语都是冒昧。他只怔怔呆立着,一手撑着朱红雕栏。
世人散去后,七娘单独无聊,夜里写写画画,只把世人白日的排律清算一番。环月偶见得,只打趣说七娘现在爱读书了。阿珠却滑头笑说,是爱跟着陈小先生读书。
世人皆不解意,毕竟王環是个直肠子,直问:
“风里落花谁是主。”
此番赏雨,天公虽不作美,人倒是极热烈的。今后七娘也常与陈酿提及本日,回想起来,兄弟姊妹们,仿佛再未像现在普通尽情欢愉。这大略,便是所谓赤子之心。
“还不是她干的功德!”
绍玉见陈酿严厉,只笑道:
“这又把金玲姐姐获咎了。”
绍玉忙在身上胡乱掸了一通,又指着亭上的七娘,笑道:
二人竟异口同声地说出来。许道萍忙转过身去,轻咬着唇,一时不知如何对他。
“只是不料这雨,先开的,倒也都落了。”
七娘又坐回案前,双手托腮望着窗外的夜色,竟生出一股莫名的难过来。如何会如许呢?此时的她,大略是不明白的。白日见着许姐姐与酿哥哥一处,七娘只觉心底发酸。
“三郎要杀人了!酿哥哥救我!”
“没甚么要紧。”许道萍摇点头,又道,“先生给我的注,我皆看了。非论是指教或是见怜,先生故意了。”
五郎一面护着七娘,一面向下边的人道:
七娘捧腹,笑得前仰后合,不时又去摇那树枝。许道萍没忍住,只捶着七娘,掩着面笑。
“哈哈!现在,你也是‘采下玉盈身’了!”
绍玉忙抬手要遮,一面又避开。
许道萍只恭敬地行一礼,却不说话。
那高亭上,他们许是论诗的吧!七娘心中只放不下,那是头一回,她为着一小我不眠,为着一小我展转反侧。无忧无虑的谢七娘子,终是有苦衷了。
“李中主的《摊破浣溪沙》,倒是首好词。”许道萍道,“可我只爱一句。”
陈酿摇点头:
“你们快看,三郎现下,但是个‘玉盈身’了!”
方至亭上,他才唤道:
七娘是看过许道萍的集子的,其上零散有酿哥哥作的注。想来,也只许姐姐那样才情的人,酿哥哥才会字字句句皆细细读来,才值得他一番辛苦。
七娘只红着脸要捶阿珠,总算琳琅出去,骂了她们一通:
阿珠只躲在七娘身后,故作私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