珮儿畴昔猛推醒她,只笑道:
琳琅一听,只得迟延,道:
北宋末年,汴京王、谢二家可谓泼天繁华,名噪一时。
这位二娘子,初入宫时便为淑仪,短短几年,虽无子嗣,却已是淑妃,可见恩宠隆盛。
“还能如何?你们跟我见老夫人去!”珮儿拉着她们便要去。
琳琅见着珮儿,才知本身出来得不是时候,心中已悔了千万回。
珮儿笑了笑,又道:
至七娘处,只见院中残雪未扫,屋檐抖落些松针,几个婢子穿行来往。
二人由管家嫂子领着,一起上见仆婢来往不断,周身绫罗,已然有些惊了。
“这就睡着了?大冷的天,也不怕病着!”
阿珠揉了揉眼,打了个呵欠,待看清来人,方道:
张公公向来八面小巧,见这气势,只听得他向管家嫂子道:
方至厅内,管家嫂子打发那二人坐了吃茶,便进阁房通传。
“琳琅……琳琅跟着呢!”阿珠有些慌乱,“好姐姐,你先回老夫人,我寻她们去!”
珮儿见她一惊一炸的,只作不解。
阿珠说着便要走,珮儿只拉住她,犹疑道:
“听闻淑妃娘子赏下节礼,老夫人一大早便起来备着,我这就去请。”
“老寿星折煞我们了,给您存候是添福添寿的功德,多少人盼不来的!”
“五郎说,午后便送小娘子返来的!”
都是勤奋学问,用心女红的美意头。
“这个五郎,日日跟着王家小郎君瞎混闹!小郎君闹也便罢了,还偏拐着七娘子!这会子老夫人还等着呢!你们且待受罚吧!”珮儿也没了主张,急得焦头烂额。
“不如稍等,若七娘返来,大师相安无事。如果还不见七娘,当时再回老夫人罢。”
时人都道:东京旧梦,汴梁花影,只看这两家便是。当时金樽清酒,杯盘珍羞,又何曾入眼?
老夫人瞧着那手串精美,一番把玩,遂向身边侍女道:
可唯独七娘子谢蓼,多了一串净色琉璃莲子手串。
珮儿在椅子上又铺了层攒丝软垫,方服侍老夫人入坐。
今早雪刚停了,便见张公公与沈宫人来派节礼。
“这气候,你也不拿伞跟着?”珮儿核阅着阿珠。
奇珍奇宝,金银珠翠,不过司空见惯。所谓朱门酒肉臭,大略是这番气象。
她笑盈盈的,一身鹿皮长袄,拿翠羽封了领口,行动时,翠羽色彩变幻,极是华丽。只是翠羽可贵,也不知多少能工巧匠才气织就。
老夫人由珮儿扶着出来,瞧着花甲不足,长年养尊处优,倒是富态得很。
看那节礼,淑妃倒是个极懂分寸之人。
所赏之物并不非常贵重,除了例行的犒赏,谢府小郎君们皆得文房四宝一套,小娘子们则得吴罗一匹,并各色绣线。
管家嫂子自是满面堆笑:
行入老夫人内院,那些婢子更是珠翠满头,璎珞禁步盈盈一身。
“快唤你家小娘子来,淑妃娘子赏了节礼,老夫人唤七娘去瞧呢。”
阿珠这下慌了,忙道:
“是。”珮儿行一万福,笑吟吟地去了。
“七娘……”阿珠猛地复苏,“七娘!”
“宫里来人了,烦娘子通传一声。”管家嫂子道,倒也暖和有礼。
“您见笑了。摆布是为着圣上的面子,淑妃娘子的面子。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哪个不是清简惯了的?老夫人常说,本身多担待些,只是别亏了下人,也好叫他们感念皇恩。”
若在平凡人家,合着她一身气度,只当是仆人家的小娘子了。
阿珠自是附和,珮儿到底也不想做恶人,只得应下。谁知挨了半晌,仍不见七娘身影,倒是大夫人朱氏身边的金玲来了。
侍女阿珠一身嫣红袄子,梳了双鬟,捧着鎏金铜手炉,坐在廊下打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