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忙,”李风云道,“就算去南汉,也是机遇迷茫,不如再在四周找找,说不准有漏下的。”心中俄然一动,望着枯竹翁,问道:“老爷子,麒麟骨那么大的个,想必骨头也很多,莫非全都沉到江中?如果全都沉到江中,那麒麟骨能解百毒的传言,又是那里传出来的?”
李风云不得不跪下拜师,枯竹翁大大咧咧地喝下了李风云奉上的弟子茶。
李风云也笑道:“老爷子说话不必遮讳饰掩,你这般说,那么你必然晓得某一块麒麟骨的下落,是不是?”
“莫非,老爷子你要我做的事便是这一件?”李风云问道。
李**手道:“久仰大名,本日得见,公然是人如其名!”
枯竹翁从后唐取出一叠装订好的纸来,道:“你看看,这是甚么?”
“你这小子!”枯竹翁抢过那叠纸,狠狠敲了他一下,“这是蝌蚪文,是老夫毕生心血地点,这天下,恐怕也只要我一人识得这最陈腐的笔墨了。”
老头子又拉着李中道:“李中,字有中,江南的才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
李风云神采微变,又问道:“那么大一具骨头,总不至于消逝得无影无踪,老爷子,你可知现在麒麟骨的下落,总不至于都被人吃了吧?”
谁料天不遂人愿,运麒麟骨的船只才到长江中间,俄然风波大起,那艘船沉于江中。
枯竹翁眼神闪动,笑道:“本来你是想探听当年的事,要寻觅麒麟骨呀?不错,当年的事老夫还记得清清楚楚,当年在那边挖到麒麟骨的,我也晓得,不过,就算奉告你,你只怕也挖不到麒麟骨。”
“啊!”李风云一时傻了眼,李中捅了捅他,低声道,“李兄弟,还不快叩首,拜枯竹翁为师,这类事,我想都想不来。”
李风云眼睛一亮,问道:“老爷子,你熟谙我教员?”
枯竹翁“哈哈”大笑,道:“成心机,成心机,你这小娃娃,诡诈得很,实在是成心机。不错,老夫的确晓得一块麒麟骨的下落,不过,我可不能白奉告你。”
一番举荐结束,李中又献上礼品,是上好的云雾茶,正合枯竹翁的爱好,世人落座。
再往中间一看,李风云不觉愣住了,西首正坐着一名中年男人,阔口方脸,五绺长髯,不就是他昨夜才见的李凤鸣吗?
枯竹翁一怔,歪着头问道:“小娃娃,为何这般说?”
次日凌晨,李风云、杜如月会齐李中、刘婉云,一同解缆,向紫荆山而去。
枯竹翁昂首问道:“你这小娃娃,找我有何事?”
李风云又道:“老爷子,你有甚么事情直接叮咛好了,就算没有麒麟骨的事,小子也会照办。”
李中刚要先容,李凤鸣站了起来,笑道:“李风云、杜女人,这么快又见面了!”
“这是为何?”李风云问道。
“甚么绝学?”李风云又问道。
杜如月大喜,低声问道:“风云哥哥,你如何晓得他晓得麒麟骨的下落。”
春回大地,仲春的气候温暖了很多,走过一条小溪,穿过一片竹林,李中遥指着一座板屋道:“枯竹翁他就住在这里,他不太喜好别人拘礼,大师随便就行。”
李风云昂首望去,堂中挂着一副山川垂钓图,图下坐着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乌黑的长命眉几近垂到鼻间,双颊红润,很有神采,应当便是李中所说的枯竹翁。看他神采,半点也不枯。
李凤鸣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算是打了号召。
李风云翻了翻,本来的都是些拓片,想了想,道:“晓得,是些画,小蝌蚪找娘嘛,传闻过这故事。”
李中微微一笑,取出一个猴儿的面具,那孺子喜叫一声,抢过那面具,乐滋滋地到一旁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