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了开封,李风云俄然想起当初承诺给安然堆栈老板白福通的那封信一向都没送,与杜如月说了,归正离春暖花开之时还早,杜如月便承诺先绕路同他先去一趟洛阳牛头山。
赵延寿那边如何说?”
朝中也不算无人,也有人能看出这件事不能再查下去,景延广那蠢货还没这本领,冯道向来都是明哲保身,能不说,他不会等闲开口,莫非,石重贵那小儿又筹办启用桑维翰?
“是,是,是赵延寿鼠目寸光,不识好歹,不怀旧情,妄自负大,主上贤明!”十九急声道。
“另有甚么事么?”杜重威又问道。
那壮汉点了点头,道:“这件事你与十七做得不错,小小一个捕快,杀不杀都无关大局,倒是冯道这只老狐狸,可不获咎,还是不要获咎的好。
两人正在辩论,忽听背后传来一阵马蹄声,有人大声喝道:“前面的人,速速让开!”
又对那伴计道:“二蜜斯安然的事,已经交由十七卖力,今后你直接对他说便可。”
“事情就是如许?”那壮汉问道。
“不错,主上,事情就是如许!”冷雨轩恭恭敬敬地答道,“我们细心察看了莫轻言几天,他的确放弃清查那件案子,又有燕国公庇护他,为了不挑起主上与燕国公之间抵触,部属以为,没有需求非杀莫轻言不成。
莫轻言的事了,一家人搬回了莫府,杜如月挂念师父,每年春暖花开之时,她师父便会偷偷潜入来杜府一两个月,传授杜如月工夫,现在她不在杜府,不知师父她会如何,这世上,真正对她好的人,除了莫轻言,恐怕就是她师父了。至于李风云,不提这厮也罢。
看来,我们今后的行动也要收敛一些。毕竟,目前的局势,契丹入侵中原,当然是个契机,但若让契丹博得太轻易,对我们也不是件功德。
“怎会没得比?”李风云怒道,“老子现在腰缠重金,要吃肉便吃肉,要喝酒便喝酒,今后回到清平镇,老婆总要娶七八九十个,赵四家的二妞,刘家的娟儿,张家的三丫头……老子全要了,连陈家的虎妞也不放过,日子过得想多津润便多津润,怎比不过那块臭豆腐?”
这几日在路上驰驱,看着山中的美景,杜如月的表情好了很多。
杜重威沉吟了半晌,摆手道:“不必了,她朝南去,天然是要投奔她的阿谁师父,阿谁女人,可不简朴,只可惜这件事发明得晚了点,要不然……十九,安排人沿途监督她的行迹,庇护她的安然便可,别的的事,静观其变吧!”
牛头山,位于洛阳以东,山势险要,向来是藏污纳垢之地,特别是在乱世,山见的匪贼徒寇更是多如牛毛。现在四方军阀盘据,朝堂徒有浮名,又哪有人去管那些吼怒在山林中的绿林豪杰?
“哼,一个江湖小子,哪值得费那些工夫?”杜重威有些不屑,瞟了十九一眼,道,“十七,如月的安然,就交由你卖力,如有能够,最好能找到阿谁女人的藏身之所,今后用得着。”
“杜少陵有诗云:‘路出双林外,亭窥万井中。江城孤照日,山谷远含风。兵革身将老,关河信不通。犹残数行泪,忍对百花丛。’便是写的这牛头山。”
十七也拱了拱手,木然道:“不敢。”
“燕王的人说,契丹军南下,只要主上能拨乱归正,裂土封王并非是不成能的事。如果不识时务,那……”说到这里,冷雨轩低下了头。
杜如月白了李风云一眼,没好气的道:“杜少陵就是杜甫,都死了好几百年了,固然同性,但跟我们杜家没有干系。哎,也不知冯伯伯看中了你哪一点,竟然收你做了他弟子,鼓吹出去,丢死人了!”心中烦恼,这李风云无才亦无德,跟他说甚么诗词歌赋,的确是大煞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