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李风云叫道,冲进堂内,堂中一名少女满身一震,回过甚来,不是杜如月又是谁?
两人谢过老医师,来到拿号的案边,只见一名小厮正伏在案上打盹,见两人走来,无精打釆地伸脱手来,道:“要拿号,先付十两银子的拿号费。”
“是啊!”那伴计答道,“阿谁虞医师大抵是半年前来到扬州,在东门大街开了一家医馆,仿佛叫甚么济世堂。这半年,的确有很多人找他看病,光我们堆栈便有欢迎了十几个,不过都是那些外埠人,扬州本地人普通都不找他看病。”
杜如月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子,低声道:“莫动气!”
“甚么?”李风云叫了出来,“这十两银子还不算是诊金?”
“当然不算,神医脱手,十两银子哪够,起码也要五十两!有甚么猎奇特的?”小厮道,“你先去那边初诊,放心,初诊不收钱,我们济世堂毫不会乱免费!”
李风云一听,心中一喜,道:“不错啊!如何,找他的人很多吗?”
注5:宋唐时的江南指的是江淮地区,并非指长江以南。
那小厮不耐烦隧道:“爱拿不拿,不拿就走,没银子莫非给你白看病?”
注4:李昪(bian,去声),原名徐知诰,公元937年,废吴帝杨溥,即位称帝,本来国号为“齐”,后改成“唐”,为表白是李唐的后嗣,改名为李昪,以示正统。
“甚么?”李风云、杜如月都张大了嘴巴,李风云谨慎翼翼地问道:“不过是拿一个号,如何要十两银子之多?”普通医师看病,诊金也不过几十、百余文钱,看来堆栈那小二说得没错,要想虞不全看,果然是怎贵一字了得。
找了间堆栈住下,李风云找来伴计,扣问神医虞不全的下落。
李风云忍了忍,依言又回到那名老医师那边,老医师眯着眼睛给他把了一会儿的脉,望闻问切,又详细扣问了一番,一一记录下来,才站起家来,道:“公子所中的药毒公然是希奇,非老朽力所能及,请稍等半晌,老朽这就去请虞神医。”
李风云上前两步,一把抓住杜如月手,问道:“小丫头,你不呆在万花谷,来这里做甚么?我晓得了,必然想我了,没人跟你吵架,过得不安闲了!”
李昪即位后,休兵罢战,涵摄生息,江南(注5)本是繁华之地,少受烽火涉及,交通便当,又有京杭大运河这条大动脉,烈祖在位的六年多时候,愈发的繁华昌隆,又兼江南水乡,风景娟秀,比之饱受水灾战乱之苦的中原,就仿佛世外桃源般,惹人恋慕。
扬州本来是吴朝的都城,二十年间物华天宝,吴唐更替之际,也没有遭到太大的粉碎,更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气象。
吴语侬软,弃舟登岸,李风云顿觉骨头都仿佛酥软了几分。
在东门大街的繁华地段,远远便能瞥见一间装点得金碧光辉的店铺,门楹上高悬一块大牌匾,上书“济世堂”三个鎏金大字,门前挂着一幅龙飞凤舞的门联:“著手成春一代神医赛扁鹊;婆心济世万载仁心胜华佗”。
“就是这里了!”李风云松了口气,正要跨入济世堂,忽听堂内有个很熟的声音问道:“……这小我真没来过?”
李风云奇道:“为何扬州本地人不找他看病?莫非他的医术不敷高超。”
那伴计摇点头,道:“这位虞医师看病的本领如何样我不晓得,不过济世堂医治病人的用度实在是高得出奇,实在不是普通人接受得起的,以是,本地人宁肯找本地的大夫看病。”
那小厮收了银子,扔了快木牌给李风云,道:“不要怪我没奉告你,一个木牌只能诊断一次,当日有效,隔日取消,领牌以后,概不退钱,别的,诊金另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