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等时文彬答复,手底下的军士竟是走上了大堂,将时文彬的大椅搬了下来,就放在一旁,请了张继渐渐坐下。
“兖……兖州的总管?”时文彬有些胡涂了,兖州的总管,如何能接到他的线报?莫非是底下的人送错了?这也不成能啊,兖州与济州相差好几十里路呢!
唐牛儿嘴角暴露诡异笑容。
言毕,他又要给汪恭人松绑。
“启禀将军,小人名叫唐牛儿,我要举告时文彬包庇本县押司宋江,此人与生辰纲匪首晁盖私通款曲,而郓城县都头雷横与朱仝,更是私放生辰纲劫匪的内应!”
“时知县,我接到的线报与你的倒是有些出入。”
时文彬顿时捂住了唐牛儿的嘴。
“济州的案子,自是不该我张继来管,但你诬告内人的表妹,张某可就不能袖手旁观了!”
唐牛儿心说,这张继演技这么好,不颁个小金人给他都对不起这份演技。
他的目光充满了杀意,但是张继的眼中却充满了怜悯。
“唐牛儿此子,这个节骨眼上还在激将,若不是他用下跪来激愤时文彬,这出戏还真演不下去。”
“我时文彬为官多年,你觉得一个内部举告就吓得住本官?便是张文远那贼厮插一脚又如何,我让尔等一并死在堂上!”
“哦?那就传张文远出去吧。”张继一副看热烈不嫌事大的姿势,时文彬却焦急了起来。
因为张文远固然没有端庄体例,只是个临时工,但他来举证的话,一样属于内部揭露,不管有没有证据,都够他时文彬喝上一壶的了!
雷横也晓得兖州总管俄然来临,绝非功德,拎起棍棒,朝唐牛儿当头打去!
时文彬顿时盗汗直冒:“下官不敢!”
军官只是呵呵一笑:“济州府尹?倒是忘了说了,本官乃兖州兵马总管张继,与你济州府倒是没甚么连累。”
时文彬也是焦急,唐牛儿反倒越是冷酷。
“人证物证?”时文彬顿时变了神采。
“你想要甚么,本官都给你!过了本日,我再去你家给你赔罪报歉,我陪你大把银子,你若不对劲,本官让你来县衙做个公人,这还不成么!”
“张统制且慢!”时文彬抬手禁止,低声陪笑道:“张统制,都是同僚,且让我与唐牛儿打个筹议……”
“你!你敢!”时文彬气急废弛,唐牛儿却仍旧一脸淡然。
唐牛儿呵呵一笑,也不睬会,而是转向了张继:“张将军,小人蒙冤受屈,大胆请将军为我做主!”
“张统制,固然您的官衔比本官高很多,但济州府的案子,还由不得兖州来插手吧?”
雷横有些惊诧,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时文彬谩骂了一声,亲身过来给汪恭人松绑,但是唐牛儿却开口了。
“那就没甚么好聊的了。”唐牛儿一副油盐不进的姿势。
“这……”
“来人!这刁民越级举告上官,先打他几十个板子!”
“你到底想干甚么!你现在就放弃举告,我放你分开,我们之间的恩仇一笔取消,本官既往不咎还不可么!”
时文彬咬牙切齿:“本官做事,要你来教!”
“还……还真是!”
时文彬心头顿时一悸,赔笑道:“我在谍报中与济州府尹说清楚了,线报该是没有题目的……府尹大人也一向头疼这案子,信赖府尹大人会做出精确的判定……”
张继稍稍昂头,朝唐牛儿问:“你姓甚名谁,有何冤情?”
“您……您老婆的表妹?!!!”
“张将军……”
“晓得焦急了?这么焦急,跪下来求我啊。”
面对时文彬的洋洋对劲,那军官却只是不置可否地嘲笑。
也不等张继答复,时文彬蹲到了唐牛儿的面前来。
“是,小人恳请将军传唤郓城县书吏张文远!”
时文彬转向了张继:“张统制,唐牛儿乃我县城中的浪荡子,常日里作奸不法,本县也几次三番训戒,他挟恨在心,这才诬告本官,还请统制明察秋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