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闲步呢?我如何没听出一点呢?”
杨潇能听到,楼上不弱于他的诸位都是能听到,戚长歌脸上暴露怒意,正要发作。
那鸡鸣的村庄,却不知何时,已经变的死寂起来。沉重的脚步声响起,逐步向死寂的村庄行来,如同踩在杨潇的心头,莫名的绞痛起来。
一扇木门被推开,院落中一名不知脸孔的妇人和小童倒在血泊中。杨潇心中迷惑,这真的是清闲曲吗?
琴萧之音,逐步降落,最后停歇。一股沉闷之意满盈阁内。
花怜瑶闻言,一时不知如何辩驳,顿了一下,恨声说道:“将来三国如果产生混战不是我能禁止的,但如果那西凉狗天子胜出,固然机遇迷茫,我却也不会就这般放下。”
本来轻易给人萧瑟之感的箫声在此时却给人一种萧洒不羁之意。恍忽间杨潇仿佛看到一名身着白衣的白面墨客,冠斜袍散,却怡然得意,悠然行走与山林间。
箫音琴音即便描画出再绚丽的江山,却也失了色彩,消了声音,成了吵嘴。
一声如同鸡鸣的琴声响起,天气亮了起来,琴音一转,奔涌的麋集马蹄声,让杨潇心中一紧。
厮杀声、战鼓声、惨嚎声逐步入耳,虽看不到战况,却也能设想到血肉飞溅的惨状。垂垂的战阵之声停歇,一片天国之景闪现在杨潇脑海,心中压抑。
琴音箫音哀切起来,哀切当中又深藏着铮铮不甘。
那琴音渐歇之际,一道极低极细的箫声响起,回旋委宛,箫音渐响。不知何时琴声响起,悄悄合着箫音,忽高忽低,忽忽视响,不抢箫声的一丝风头,却又让人不能忽视。
“这一曲清闲游,倒是出乎花某的料想。”花怜瑶率先突破了沉闷,悠然说道。
终究一名脸颊枯黄的中年墨客,背对落日,踏着金色的波浪,消逝再东海深处。
“传言清闲生乃是清闲平生,怎会暗澹结束,葬于东海啊”
那白面墨客,此时却换上了一身玄色衣物,立于疆场中心,背影冷落庄严。一道箫声响起,格外苦楚肃杀。
本来逐步降落的琴音再次昂扬起来,如同大水滚滚。箫声委宛,由低渐高,还是那白面墨客,立于大水之上,足部轻点,每次轻点,身形便一阵虚幻,跟着大水东流。那墨客每次明灭,皆点在混于大水中的浮物之上,或是树木断支,或是划子残骸,乃至只是一片翻涌在大水中的树叶。
琴音与箫声相合,富强碧绿的丛林与清泉逐步被浓浓的白雾覆盖,伸手不见五指。合法白衣男人脸上仿佛暴露彷徨之色时,一道朝阳穿透浓浓的白雾,将白雾染成了金色。浓雾逐步散去,此时白衣男人立于雪山之巅。琴音箫音转为清冽,似有北风吼怒,让杨潇身子一寒。
当杨潇从曲中醒来之时,脸颊上两行无声清泪流淌。
脚步轻灵,身形萧洒,将此人力不成反对的天然之力玩耍于脚下。杨潇不自发地将重视力放在白面书上的脚尖,却总有一蓬雪花相随,让杨潇看的不逼真。
江鱼闻言心中微颤,杨潇的出身,他是晓得的,从速打了个哈哈,说道:“明天我们甚么时候返程。”
“如何报,两军对垒,死伤无辜。该找两国天子?还是将军?乃至那尊令屠村的兵士?”杨潇淡淡道。
然苏怜乃是小巧之人,从司徒岚的语气中,怎能不窥得一二,心中暗自感喟。
此时琴音蓦地大响,杨潇只感觉,霹雷声遮天蔽日,六合变色,雪山上长年的积雪奔涌而下。一声如同啸声的箫声响起,本在雪山之巅静观的白面墨客,呈现在雪崩的浪尖上。
“今三国鼎立,已有百余年,一国势弱,必定招来其他两国虎视眈眈。固然现在看似局势安稳,未曾有大的战事。但谁能包管接下来能保持多久呢?到了当时,三国混战,死伤无算,身故之人真能将账算在将来一统天下的那人身上?如果将来能天下一统,长远来讲对于百姓倒是功德。”杨潇不等其别人说话,再次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