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则,母舅上任这么久,也不能老是一团和蔼,要不然谁能畏敬于你呢。恰当的来个杀鸡儆猴,这也是立立威啊!”
柳炎虽辈分是薛五的娘舅,但也没拿大,薛五辈分虽轻,可儿家父亲是右领军中郎将,军中的实权大将,就连薛五,都是天子倚重信赖的飞骑校尉,论品级薛五也是正七品,比他这个六品县令也差不了多少。
比方三品以上服紫,四五品服绯,六七品服绿,八九品服青。
坐在他劈面的却恰是从蓝溪过来的薛五,大名薛瑾表字楚玉。
蓝溪,张家,这么一说,他脑中已经有些印象了。
柳氏当年嫁给薛仁贵时,薛家式微,但厥后薛仁贵在柳氏劝说下当兵从征辽东,立下军功,复兴家门。当年薛仁贵当兵时,也没少受妻族的帮忙,乃至能够一起迁升,也有柳氏的帮忙。
柳炎上任蓝田也有一年多时候,题目也发明一些,可只要不是过分份的,他也就不会过于究查,正所谓水至清无鱼,并且很多事情本就是上任,乃至是上上任留下的老题目,究查来究查去,对大师都不好。
薛五的母亲柳氏,恰是河东柳氏家属出身,柳炎同是柳氏家属,辈分还是柳氏的堂兄。
蓝溪乡因为是蓝田县最靠东的一个乡,虽处于秦岭山腹当中,但因为扼守着蓝武要道,以是还是很畅旺的。
这年初,有钱人家都放贷生息,乃至连寺庙都专门处置典当放贷,连朝廷都也给各地处所衙门一笔公廨钱,专门用来放贷生息,支出用做办公用度。
县令称为百里侯,实在也并不是那么好当。
“蓝溪首富,看来这张家还真有几分名头啊,怪不得敢这么傲慢,连母舅你都能脱口而出,母舅,跟外甥说说,这张家贡献了你多少银钱?”薛五笑着说道。
蓝溪,那是蓝田下的一个乡。大唐天下划为十道,道下设州,州下有县。而在县之下,另有乡、里、村等。
此时,他坐在榻上,面带着浅笑,向着劈面的年青人笑道,“五郎本日怎的有空来看老舅啊?”
大唐官员品级森严,官服色彩也有严格的端方。
蓝田县城,县衙。
柳炎捏着下巴,对这个外甥不由的刮目相看,这一条条说的如此有事理,真是让人不测,谁能想到这将门虎子另有这么多谨慎思呢。
薛柳两家既是亲戚,又同朝为官,平时相互帮衬,干系是极好的。
“五郎啊,多谢提示,我转头就派人严查张家。”
薛五搓动手笑道,“如果在长安,还真没有哪个敢欺负到我头上来,可恰幸亏这蓝田,还就有这等傲慢之徒。此人不但敢骂我,乃至还大言在那蓝溪乡他们张家说了算呢。”
柳炎一边给薛五煎茶,一面笑道,“谁敢欺负我们的小飞将军啊,那个不晓得你但是将门虎子,京中闻名的勇悍,小飞将军之名,还是陛下亲赐呢。”
可衙门的公廨钱利钱虽说不低,但月息也仅百分之八,一年到头也就是一倍罢了。
“蓝溪张家,但是蓝溪首富张繁华?”
“三年十倍?确切有些高了。”柳炎不是那种墨客县令,对于民生经济也是晓得很多的,官方假贷利钱必定是高于官方的,乃至九出十三归这类也很多,有些更是直接就说了然是一年一翻,可三年翻了十倍,这确切过了。
薛五笑道,“路见不平有人踩罢了。”
不过皇权不下乡,县令也是不下乡里的。
县令姓柳,河东柳氏家属出身。河东柳氏,也是士族王谢,他四十摆布年纪,就能够任正六品的畿县县令,宦途已经很不错了。
“别胡说,这张家不过是处所一土豪罢了。只不过向来比较守端方,凡是县中有分摊,都比较主动呼应,又比较会做人,高低办理,是以县里都说他好话。传闻此人首要做些放贷生息之事,我虽晓得些,但只要不是很过份,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如何,他惹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