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和几天前命数消逝的李家二郎,早已结婚多年。”
“兹事体大,一旦实封落地,不管封赏多少,都会开下先河,到时候朝纲就要乱了。”
“大晋双帝,一帝问长生,一帝坐朝堂!”
“去找万松、象山,另有国子监。”
何昌文眉头微蹙,而后似笑非笑道,“以是,就算册封食邑,也只是个名头罢了。”
“现在已是六月中旬,喧闹的蝉鸣里,另有很多不一样的声音啊……”
沈寒松低声道,“娘娘,李长安才进古墓仲春不足,若说身故,恐怕言之尚早。”
……
少了些雍容华贵之气,多了些未施粉黛,洗尽铅华呈素姿之感。
沈寒松微微一怔,而后敏捷分开了御书房。
“不错,李长安尚未婚配,没有子嗣,以是再大的封赏,也只是驰名无实。”沈寒松轻叹一声,
“如果能有书院封地,这大晋才真恰是书院的天下!”
“嘘……噤声,这类事我们就不要掺杂出来了,让朝堂的衮衮诸公头疼吧。”
“李长安尚未及冠,纵有泼天之功,又焉能得此封赏?”
悬空山深处,
“嫂嫂……?恐怕一定啊……钦天监传来的折子里,柳氏知音和那死了的李氏大郎在命理中,可从未有过婚配。”
“五千年前,大汉有冠军侯,舞象之年便得封赏。”
当日朝堂,便因为这封折子,变得风云诡谲。
沈寒松回到文渊阁。
“如果李长安死了呢?”
“老臣沈寒松,拜见皇后娘娘。”沈寒松躬身施礼。
……
“此文武双全之大才,立下不世之勋,恳请朝廷赐与封赏。”
“一旦有此先例,他日朝纲必乱!”
“依老臣之见,若仅仅只是册封,尚在道理以内。”
“何止于此?”何昌文看着折子上的一字一句,手指都在颤抖,他堂堂五品文士,看到这上面的内容,都不由胆战心惊,
一个头戴纶巾的中年文士,对身边的其别人说道,
偌大的御书房里,响起一抹幽幽感喟。
冰冷的丹凤眸子里有了些许颠簸,
“但对我们而言,也会有诸多好处!”
“有一就有二,白鹿书院拿了彩头,接下来,如何也该轮到我们嵩岳书院了。”
……
下了朝,翰林院大学士沈寒松便被召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那边也没甚么动静,想必也是这个意义。”
……
嵩岳书院总院,
皇后缓缓走到铜镜前,卸下了每日上朝的妆容。
“倒真是一对妙人,一个不吝自污,一个不知究竟却仍然不顾身份……”
换下朝服,皇后穿戴白底金丝凤羽锦衣,披垂着齐腰黑发走出屏风,“沈大人感觉此番封赏,是否可行?”
“太白和青莲同为一人,北上抗妖,深切不毛,以一己之力击碎妖圣石,为奉川强行续命。”
“此事千万不成,我大晋立国至今,都没有实封先例,更遑论一地主政之权?”
“这件事,四院一监要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而后正面击溃妖族地阶妖孽,一诗重塑圣碑,完整窜改战局!”
“等肯定人死了,封赏旨意才会公布天下。”
另一名翰林院侍读学士抬高声音道,
“封赏再多,他也拿不到。”
“请封!?”
户部员外郎辩驳道,
“为国为公而死,还要被这些肮脏感染,那才会寒了天下文人的心。”
皇后对沈寒松说道,“沈大人归去好好想想,该给这位身故奉川的天纵之才甚么谥号……”
为李长安请封的折子,颠末文渊阁,又送到了吏部和礼部的手里。
“有功必赏,有罪必罚,此为我大晋立国之本。现在李长安有此功绩,若封赏不敷,必寒了天下忠勇之士之心。”
沈寒松关上文渊阁大门,点头道,“皇后娘娘,让我们先制定谥号。”
全部早朝议政,就在两边各执一词的争辩中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