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空顶用力儿地一摆手,陈老根一掀软肚子上的白褂子,冲着陈小凡高喝道:
抓动手上的旱烟杆儿对着陈小凡的脑袋瓜子狠敲了一下,陈老根儿盯着陈小凡鸡窝一样的脑袋就数落起来了:
偷笑着对着老哥竖起大拇指,陈小凡一抬脚刚要下了山去找西沟子的林阿梅,站在石头疙瘩上正显威风的陈老根猛地想起林阿梅那双水汪汪能吃人的眸子子,顿时一愣,赶快叫住前头的陈小凡。
“阿梅嫂子?”
惊奇地张大了嘴巴,陈小凡的眸子子滋溜一转,压着心头的忧色唯唯诺诺地低着脑袋,冲着脚底下的黄地盘微微一扫,内心顿时多了几分等候。
“滚你狗日的,见了你老哥就管不住那猪嘴,不想活了是不?”
伸手翻开歪倾斜斜的老木门,陈小凡一看是老哥来了,张嘴就打了个打哈欠,捏着鸡窝一样的脑袋拧着眉头猎奇道:
“老哥诶,你说这阿梅嫂子莫非是西沟子阿谁守寡的小孀妇?就是俺嫂子昨个儿说的克夫克子的主儿?”
“啥事儿?”
“俺不嫌弃,人家说媒的不嫌弃啊!”
这狗日的驴货,娶了谁家闺女还不得在床上糟蹋死啊,怪不得山下的村里都传这小东西糟蹋了支书家的闺女,看起来搞大肚子都有能够啊。
拐畴昔弯儿,肯定了老哥没跟上来,陈小凡这脚底板上面就跟踩了发动机一样,呼哧哧地就朝着西沟子窜了畴昔。
“哥,你看俺这一身儿咋样?”
抬手敲干了烟锅的黑烟叶,陈老根儿一起身,也不在乎陈小凡那撇的比蛤蟆还大的嘴便条,抬手一挥指着西沟子的方向笑道:
“老哥你看,咱家大黑都不嫌弃俺,你嫌弃个啥嘛!”
“俺勒个老天祖宗诶,这说媒的事儿老哥你都给俺办上道了?今儿就要见媒人了?”
歇工的老矿工们一看这小子的丑东西,一个个的眸子子都他娘的快绿了。
穿上挂着抓着洗脸盆对着老哥嘿嘿一笑,陈小凡也不敢废话,抓起水缸上面的洋皂子就冲到了不远处的矿井口口,找了个钻破了眼儿的饮料瓶往矿井上洒水的管子上一塞,做了个临时的淋浴头就光着屁股在矿井架子上面洗了起来。
内心尽是猜疑,陈小凡也不管中间颓圮的矮墙上另有玻璃电影,直接踩着上面塌下来的烂砖头往上一蹬,两只爪子就跟河滩上的小鹈鹕一样,捏着土坯子上的玻璃片往屋里一看。
“成成成,老哥还是你威风。”
冲着养儿子对劲地一扬脖子,陈老根儿三两句就把给陈小凡说媒的功绩都算在了自个儿的身上,回身一挑墙上的褂子让陈小凡的身上一扔,对着这小东西的屁股上去就是一脚:
顶着晌午头儿的大太阳失魂落魄地走到了养儿子住的窝棚门口,常日里就跟进狗窝一样随便的陈老根儿少有地站在外头吸了一锅烟,这才沉了口气叩响了养儿子的房门。
不可,这可得好好找机遇看看,这如果比姗姗还俊……不对,没姗姗俊俺也得看看去!
“这么神?一双眸子子都能把老哥你给陷下去啊。”
看着陈小凡吊儿郎当的模样内心就堵火,陈老根儿的话音刚落,陈小凡的眸子子顿时就瞪大了:
“不然咧?你狗日的搅和出来的大招牌在村里头挂着,除了人家谁他娘的敢给你找媒人啊?”
俺勒个娘啊,这啥样的娘们能弄得俺老哥内心痒滋滋的,那陈安娜冲到俺老哥面前头还被俺老哥打了回票,打死不认这胡同口冒出来的假侄女呢,这娘们一双眸子子都能看得俺老哥把持不住。
绕过稻田村北面的枣树林,陈小凡也没进村,直接就从林阿梅家东边的小土包绕了畴昔,一到林阿梅家的门前,陈小凡就被扇柳条门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