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抓过水兰儿白葱根儿一样的秀手,陈小凡望着水兰儿这一身疏松的打扮,不由地就想起了住在西沟子里的林阿梅。
“那俺能探听探听,俺男人现在在哪儿不?过得咋样?”
“小凡啊,还是你心善,俺就晓得你是个好人。”拉着陈小凡的胳膊上到了硬地盘上,水兰儿娇滴滴的红嘴唇儿对着陈小凡的嘴上猛吐了一口香气,紧跟着低眉扎眼地站在陈小凡家的窝棚门口,迎着清冷的风伸手卸下来身上的长搭肩。
“行行行,嫂子你别怕,俺家大黑不咬好人的。”陈小凡难堪一笑,拉着大黑就今后退,面前的水兰儿看这狗崽子这得不叫喊了,这蹦蹦跳的心口可算是安静了几分。
“好几万,七八千!”水兰儿一听这话,差点儿没背过气去,陈小凡一瞅她那失神的模样,干脆把话说透了:“并且,交了钱也没完,俺下午听他们嘴里的意义,这今后还得把耙子哥拉去县城结扎呢!”
“我难堪你?我能难堪谁啊?我男人都被你们连夜抓走了,俺这一家子今后可咋活啊!”伸手抹了一把眼角咸酸的泪珠子,水兰儿娇滴滴的身子就跟倒在地上的浆糊一样,软踏踏地就往陈小凡的身上压:
“结?结扎?”水兰儿懵懂无知地看着陈小凡,呆呆一愣,俄然像是疯了一样,笑了起来……
水兰儿在内心冷静地想着,看大黑被陈小凡牵走了,这才有些心不足悸地伸脱手来,对着远处的陈小凡号召道:“小凡啊,嫂子这脚有点软,你要不过来拉我一把吧。”
陈小凡的内心一阵发苦,怀里的水兰儿更是哭的梨花带雨,两小我就在这秋风萧瑟的土梁子上像是长在了一起一样,抱着哭着,半天也没个完。
“是……是俺,小凡兄弟,是俺。”低着头抓着如瀑的长发遮着脸,水兰儿娇美的身躯裹在玄色的长裙上面,白花花的脖颈子在月光的晖映下显得格外敞亮。
“这个嘛……”陈小凡略一踌躇,眼瞅着水兰儿的眸子子又要喷出水了,只能低叹一声,沉着脸说道:“嫂子,说出来你可别难受,此人当然是在村部了,这想要把他放出来,估计只能拿钱了!”
“多少?”陈小凡苦笑一声,冲着水兰儿伸出了个八字头:“少说也得七八千,照着孙狗蛋的口气,这如果拖得久了上到了乡里,还得好几万呢!”
也不晓得那娘们儿这两天咋样了。
“嫂子,你说这也没用啊,俺也不想这么干是村长他们非要这么来的……并且您别哭,这生三胎的家没一家能跑得了的,俺今儿个跟他们开了一下午的会,这村长支书都上了一条船,我们谁也拦不住啊!他们如果不干,这头上的乌纱帽就没了!”
看来这娃子还算是个好人。
早前听村长他们说甚么谁也别跑陈小凡还觉得是要干啥呢?现在一想,这今后要获咎的家可多着呢!
水兰儿抹了把眼泪,轻荏弱弱地看着陈小凡的眸子子。
“小凡啊,这事儿你可得给俺弄个说法来,俺都跟人探听过了,我们村这生三胎的娘们儿一大堆,咋就犯上俺不利了?俺穷乡僻壤地跑过来,俺这内心苦啊!”
“贼人!那里逃!”陈小凡抓动手上的镰刀把子就像个活猴子一样猛地跳下了土堰子,伸手对着远处被大黑吓得直颤抖的黑影一指,咬着牙尖叫道:“别动,不然俺让俺家大黑咬断你的腿!”
“俺让邻家嫂子帮手带着小的,老迈和老二都乖乖地睡了。”水兰儿轻声一吟,瞪着水汪汪地大眼睛看着神采发热的陈小凡:“小凡,你说俺家耙子这是咋了?这早晨咋就被你们给弄走了哩?”
“嫂子,不是俺跟你瞎掰扯,这事儿没有支书和村长点头,谁也弄不成啊?再说了……这一趟好些人都等着拿钱呢,俺如果说了,他们能直接把俺撵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