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学证连眼睛也不爱展开:“他走就走呗,跟我们甚么干系!”翻了个身还要睡。
牛老迈笑着说:“元宝这孩子我体味,他不会跟我动刀子的。”一扬鞭子,老牛发力向前。
这回话又没说完,正在纳鞋根柢的高学红直接把锥子飞过来了,在她脸前边一闪而过,深深地钉在窗框上。
白莲花开口说:“老姑你这话说得可就有点绝了,那我也要说道说道,这几年你们娘俩吃高家的、住高家的,如何就一点不晓得戴德……”
“可不是!要不然他才来了两个月工夫,就又买新衣又喝肉汤的?还能买笔墨,对了,给三郎治腿上也花了很多哩!一百文,只能多不能少!”高学证信誓旦旦地说。
“呸!”他在雪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小兔崽子,迟早让你死在我的手里头!”他双手抱在怀里,哆颤抖嗦,一起小跑,往下清河去,寻到罗氏的娘家,往小舅子家里睡了半日,等太阳起来,又东游西逛,挨到入夜,这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