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突右进,飞奔进步,但到达十字路口时,头顶的灯还是变红了,逆向的车流缓缓启动,很快如湍急的河水向前冲去。
萧萧秋风中,路的火线传来震耳欲聋的汽车轰鸣声。
嘿嘿!叶晚晴暗爽,又干掉一个!
“次奥!他们要打冷枪!”
身边的男人呼吸沉重,粗粝的大手旋即覆在了她右肩的伤口上,汩汩的鲜血从他的指缝间喷流而出,染红了茶青的裙。
她当机立断,抡起方向盘,摆布猛打,车子像是喝含混的醉汉,在大马路上耍起了大龙。泥煤,让你们开枪,开个屁!你们家枪弹如果像导弹那么牛B会拐弯,你就打来尝尝。
甚么?没爆炸?
温热的血,渗入指间,烫伤了他的手掌,不知不觉烙进了他的灵魂深处。他盯着叶晚晴倔强的脸庞,嘴边荡起一丝浅笑。
陈云逸的目光垂垂温和,他头一次发觉,这女人长得挺扎眼,特别是她驾车时的专注神情,美得夺目。
这时,叶晚晴一点儿都欢畅不起来了,大幅度的拐弯,冷风不遗余力地从褴褛的车窗灌进车内,她还穿戴相亲时的茶青色长裙,这时被冻得牙齿打战、皮肤发青。尼玛没吓死也要冻死了。
叶晚晴强打精力,尽力健忘伤痛,现在,他们还没走到死路。从小,父亲就奉告她,非论碰到甚么困难,毫不能等闲言败,一息尚存就要奋战到底,对峙到最后一刻。
一刹时,她感觉这身材仿佛是别人的,仿佛在看着别人受伤,而不是她本身。
男人没看她,一双寒冰腊月似的黑瞳盯着后视镜,凛冽的薄唇挤出几个字,炸响起在她的耳畔。
“你先忍一下,顿时就到了。”男人的声音出奇地和顺,富有磁性的男中音,如同天籁之音,摄民气魂。
中弹了?叶晚晴脑筋发蒙。
过了十字路口再左拐就进入南京街了,上了南京街,间隔目标地也就不远了。
FUCK!叶晚晴心底痛骂。冷枪!他们敢?!这条路虽萧瑟,但枪弹无眼,前面几辆车万一被流弹射中,伤亡在所不免。疯了!真是疯了!这厮究竟是甚么人?值得他们冒险?
但是,她的头越来越沉,面前的风景也开端垂垂恍惚。
紧接着,她的火线,砰砰之声不断于耳,一辆凯迪拉克撞翻了邮政物流车,激发连续串的追尾变乱,黑烟冲天,阵容浩大。
陈云逸浓眉舒展,冷冽的鹰眸跳动着暴怒的火焰,他迅疾从拽出金色的沙鹰,趁对方榴弹射光的空当,身子一转,稳稳地托住枪,对准已经不敷20米外的凯迪拉克,砰砰砰连发七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