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呀!九太太挥动着抢谁敢去捞人呀?还是九爷对峙喊人去将九姨奶奶拖上来,早就断气了,眼睛瞪得那么大,吓死人了!”小厮回禀都带了哭腔,我内心一阵阵痛。
五姨太仓促赶来,也是惊得目瞪口呆,重重跌坐在一旁的石杌上,难以置信的点头,她仿佛痛失良将普通,垂了几滴泪,哭哭啼啼了一阵子说:“葭葭才十五岁,还那么小,就这么……葭葭,你死得好惨!”
“砰砰”旋即又是两声刺耳的响声,慌得尺素都一个惊颤。
“八奶奶,杀人了,杀人了……”结结巴巴的声音,我见那小厮眼睛瞪起,一脸的惊骇,面色惨白。
“放爆仗吗?”冰绡惊奇的问,寻声向那亭台楼阁烘托的天空看去。
我期盼地望着致深,他终究无法地点点头。我心知,如此就给了九爷自在。
清怡,曹蒹葭?开枪?
致深来了,九爷瘫软在一旁目光板滞无语,身上另有血渍。
我贴上鬓角的金钿,又插了一枝赤金点翠飞凤步摇,衣香鬓影,流苏轻摆,更是令人须得步步轻稳。
悲哭痛号声此起彼伏,我扶住了柱子,略稳了稳脚步。大家自危惨白的面色,远了望着那面前触目惊心的气象,躲着清怡郡主远远的,听着她的痛骂声。
这仿佛似是过年时哥哥放的冲天炮爆仗划破晴空的刺耳响声。
“好好说话!”我训一句,中间一个小厮才定定神牙关颤抖回禀道:“回八姨奶奶的话。是九太太去水榭,见九姨奶奶在那边勾引九爷呢,九太太一时起火,拔枪就把九姨奶奶打死了,血溅出那么老高,九姨太噗通就倒栽去湖里,把湖水都染红了。”
我带了丫环们敏捷赶去水榭,言语难以描述此时的震惊,水榭边已是密匝匝拥了很多人。
“好好回话,见到鬼了吗?”冰绡骂着。小厮们错愕地指了身后说,“九奶奶,拔枪,把九姨太,杀了!”
我脑筋里才这一个转念才闪现,便听到远处哭喊惊叫的声音传来,“杀人啦!杀人啦!死人啦!”
冰绡尺素一起服侍我向清风朗月轩水榭处而去,曲柳红墙,卧波石桥下小荷探出水面,不过尖尖的嫩角,我不时留步去指导说给冰绡看着,仿佛在成心赏玩。
清怡更是不高山问:“我帮大伯你摘了绿帽子,你反不谢我,如何竟要绑我?”
啊?打死了?
冰绡都忍不住问:“蜜斯,我们快些吧。莫让那母夜叉挑了理去,再惹得她破口痛骂污言秽语的,何必讨阿谁败兴?”
曹蒹葭可爱,但是罪不至死。我不过想借清怡郡主之手整治她,却没想到竟然一夕毙命。曹蒹葭当然该死,可她毕竟年青,又是一枚棋子,那幕后教唆她的人才是最该死的。
世人哭笑不得,致深阴沉了脸儿,叮咛将九奶奶带下去,再看九爷怀铄已经呆在一旁,眼神茫然。
“杀人了,杀人是要掉脑袋的。”仆人们群情纷繁,一时候人声喧闹,却无人敢上前拿下她。
那是爆仗吗?不对,那是……
我不失时机地上前说:“如此下去不是悠长之计。如果这清怡郡主嗜杀成性,若哪日同九爷吵嘴后……”我眸光里尽是担忧,致深天然明白我的意义。
我在人群后,眼睁睁看着血染的麻布覆盖着门板上一具尸身被抬走,只觉肝颤胆怯。差一步,就差一步。若我没有刺探出隆嬷嬷的话,糊里胡涂的来此赴宴,如果稍有不慎九爷见四下无人对我透露真言,必将惹来这泼妇拔枪,那倒在血泊中的将是我,并不是曹蒹葭。没想到我寥寥几句话当真起到了四两拨千斤的结果,不经意间的一落子,竟是救了我的命。曹蒹葭不过是个替死鬼,不过是我让七姨太用个偷换计,想经验她一二,让她勾引清怡郡主挑衅我和九爷是非的谎言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