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斯,才五姨太来叮咛过。蜜斯是惊吓过分了,也是老爷急于为蜜斯报仇情急不择法。五姨太说,老爷是一心为蜜斯好,官兵倾巢出动,下了绝令,才虏获那日的匪首给蜜斯解气的。”冰绡说。
蓦地,脚下滚来一个血淋淋的东西俄然滚来我的脚下,恰停在我绣鞋尖儿处,我一惊,定睛皱眉去看。
周府老爷,威名赫赫镇守的兴樊二州的总督大人,当朝从一品大员,他到底是恰是邪,是恶是善?惨叫声在耳边连绵不断,腥腻的味道满盈,周身的确像在天国。
醒来时,心仍在突突的跳。
我身边的七姨太面色冷冷的,一双手紧紧扣去廊柱里,她怕也是难以忍耐,但迫于周怀铭的暴戾不敢拜别。可我现在双腿发软,胃里的恶心让我半晌不能逗留。文人雅士曾用舌尖血作画是为嘉话,可现在他如此活剐活人,却还噙了一抹那笑意。我的确要被面前的场景逼疯。难不成周府高低日日都有如此骇人的场景产生吗,怨不得周府高低草木不生,了无生趣。
血腥味满盈四溅,垂垂越来越浓。我不敢去望,只感觉这突如其来的惨厉令我猝不及防。从心底生出一股讨厌,胃里顷刻要翻江倒海起来。那衣摆下一双靴子步步沉稳的向我逼近,一步,一步……他要做甚么,还嫌不敷吗。我心弦紧绷,怕再有一刻便要断了。见那行动走近却不敢昂首。那脚步,就如此停在我面前。
我惊吓过分,的确要瘫倒在地。他若还是凡胎肉心,怕也不会如此残暴。
见我呕得仿佛要将心肺吐出,中间听到一声刻薄的话:“呦,这该不是怀上了?”六姨太在一旁酸酸道,眼儿溜溜的高低打量在一旁干呕的我,抿嘴不怀美意的一笑。
倒是冰绡严峻的在我身边,握住我的手重声说:“蜜斯,你醒啦?但是吓死冰绡了。都怪冰绡没用,也没能庇护蜜斯。”她讪讪道,满眼歉意。这如何能怪她呢,看到那景象,丫环们在右边廊下不准近前,但是冰绡早也是吓得魂飞天外了。
我正欲开口,却感觉屋内光芒刺目标难过,定睛看,发明不知何时满屋燃起了龙凤红烛,高凹凸低,照得房里亮如白天。这是做甚么?
清楚,他清楚是人间恶魔!我不敢看,依在五姨太的肩头,目光看着我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