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你说啥是啥,我都听你的。”刘厚生内心真是委曲的要喊老天爷了,这媳妇儿如何怀了儿子以后越加古怪了,说的话让他听不懂不说,还要跟着赔笑容。
本来过世的张婆子就不是个会过日子的,张富修建新院子的时候也没留出甚么养鸡养猪的空位,只一心往气度整齐上挨近了。
刘厚生刚才忙得满头大汗,这一会儿正趁着无人脱成了光膀子,洗得满头满脸水淋淋。俄然见得有人出去,吓得他赶快要往草帘后躲,待得看清来人是方杰,也就不消避讳了,憨笑着伸手一把扯过布巾胡乱擦抹几下,这才红着脸上前见礼。
“你这老婆子就晓得瞎操心,咱家的买卖但是好着呢,孩子们又拉了一车的毛皮返来。”陈大伯说完又转向春妮,笑道,“春妮儿啊,我家老二还拉了五六只大鹅、十几只母鸡返来,说是蒲草要的,你看着腾个处所把这些活物圈起来。”
方杰很喜好同刘厚生如许的憨人谈笑,不必拐弯抹角,也不必算计得失,倒是轻松安闲。
春妮笑嘻嘻也不辩白,安设母亲嫂子坐在炕上,然后又去忙着筹措茶水滴心。慌得李大嫂李二嫂都是跟在她身后,恐怕她磕到碰到,李老太也是一迭声的要她谨慎在乎。
蒲草指了那两间没有门窗的西配房,笑嘻嘻道,“你这眼睛真是不顶事儿,那两间房里我都横好木杆儿了,直接撵出来就是了。”
刘厚生正忙着把青菜筐搬进装了小半净水的大木盆,青菜根须吸了水就能一向保持着新奇水灵的模样。听得媳妇儿这话他就憨笑道,“蒲草就是主张多,你看她随便指条道儿,陈家就赚了这么多银钱。”
“方公子,您返来了,我这胡乱洗洗让您见笑了。”
蒲草在门外听得她们一家人这般热烈喜气,内心恋慕,神采也是渐渐黯了下来。
不容她猜想完,那马扒犁就停在了院门前,蒲草第一个跳了下来笑道,“妮子,你快看谁来了!”
蒲草大惊,用力挣了两下倒是徒劳无功。慌乱间瞧得李老太仿似在闭目养神,李大嫂二嫂又说得正热烈,都是没有重视到他们之间的小行动,因而也就不再多吃力量了,羞恼得瞪了方杰一眼就假装当真赏起雪景来…
李老太太活动下生硬的手脚,瞧着一脸欣喜怔愣的傻闺女笑道,“这丫头,欢乐得傻了不成?是娘来了!”
春妮昂首抹了两把眼泪,脸上又现了笑模样,“娘,嫂子,我家都好几日不烧火了,怕是屋子里比内里还冷,还是先在蒲草这里坐坐吧。”
刘厚生倒不知媳妇这话是暗指自家,只觉她口气有些重就赶快赔笑哄劝道,“你这又是恼了谁了,快收收心!你肚子里另有咱家孩儿呢,可生不得气。”
春妮看到了就笑得撑不住,一边开了屋门一边数落蒲草,“嫂子啊,你们这才第一次上门,还不清楚蒲草秘闻。她啊,在这村里但是驰名儿的败家娘们儿,常日的刷锅水都够别人家再炖两碗菜了。嘴巴又遴选,缸里有粳米和细面就毫不吃苞谷面儿。”
陈家婆媳虽是内行,但都是农家活计倒也有三分相通之处,不过是需求多加些谨慎罢了,待得熟谙了半个时候就把手里的菜刀挥动得虎虎生风了。
“行,我们先回了。”老两口笑呵呵应着就顺着园里踩出的巷子兴冲冲回了自家,春妮瞧着他们脸上笑意浓浓,脚下生风,忍不住就同自家男人说道,“陈大娘家里这日子也目睹就红火起来了。”
李大嫂二嫂一传闻那大好的配房要圈鸡鹅,心疼得嘴角直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