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甚么回?你不想娶媳妇了?”刘老太一巴掌挥开小儿子,大声骂道,“不拿了银子,如何购置聘礼,你想打光棍儿啊?”
刘老太太正低头拧着鼻涕,俄然被撞得趔趄还觉得是大儿气极脱手了,立即哭喊起来,“大伙儿都看看啊,这不孝的牲口都要打爹娘了…”
春妮吧嗒吧嗒掉了眼泪,抱着蒲草的胳膊小声哽咽着,“蒲草,他都晓得,他都晓得…”
“就是,你这个不孝的东西,老娘我当初肚子疼了三天三夜才把你生出来。早晓得你这般不孝,我就该把你浸水里淹死。”刘老太太刚才还在安慰张二婶,这半会儿也立即插手到了演员的行列里了,拍着大腿哭嚎得声音更高,反把张二伉俪都吓得愣神了。
可惜谁都不是傻子,如何会帮着他们撒泼讹儿子的银钱呢。董老头儿还好,不过笑呵呵推委两句。陈大伯倒是实话实说,“前次生子摔了腿,我记得你们还说已是分炊另过不能多管。如此生子赚了银钱,也是他们小两口的。如果送到你们手里,他们还如何过日子啊。当人家爹娘的,不能太偏疼眼儿。”
刘家老两口指天骂地,好似受了天大的委曲普通,拉着董老头儿和陈大伯评理。
“你这个不孝子!”一贯诚恳寡言的大儿子俄然这般背叛,气得刘老头儿嗷一嗓子就骂了出来,“你说甚么?分炊!分炊你就不是我儿了,你的命都是我给的,凭啥我就不能替你掌管银钱啊。”
张二叔恐怕别人抢了话头儿说他的不是,赶快爬起来讲道,“里正老弟啊,都是自家小事儿,不过关上门说说就罢了。这如何把您和几位长辈都折腾来了,真是太不该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