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管事生恐祖父冷到,几步上了台阶去敲那铜门环。很快就有门房儿跑来开了小门儿,瞧着他们仿似远道而来的模样另有些诧异,开口问道,“你们是何人,有事吗?”
待得日头西斜,终究送走纵情的诸位才子,拂尘酒菜也摆进花厅。方杰遣退了一旁服侍的丫环小厮,屋子里除了陈掌柜祖孙就剩下白云居的洛掌柜了。
小弟备好天下美酒、四时美景,待得兄台们闷了就固然到小弟这里来散心。将来各位兄台真有高官得坐、骏马得骑那日,不要假装不认小弟这俗人就好。”
伉俪两个都是心机百转,将近天亮才勉强睡下。成果方才打了个盹就听得两个孩子跑来拍门,哭喊着说蒲草不见了,他们两口儿也跟焦急了。
蒲草被惊醒,伸个懒腰、揉揉酸疼的背脊,问道,“出甚么事了?”
淡淡的阳光照在街道上、房顶和树梢儿上,使得本来就只要一寸厚的小雪更多了三分莹白之色。
方杰放动手里的酒杯,两道墨眉已是皱了起来,“陈伯,老宅里有人去铺子肇事了?”
挑花和山子都没有睡懒觉的风俗,早早爬起来敏捷的穿了破夹袄下地,倒是家里家外翻遍都找不到嫂子的影子。
陈伯点头,考虑了半晌才说道,“也没有甚么大事,就是…就是老爷出面找老奴支取银子,老奴没法就把账面儿剩下的一千两存银都拿出来了。”说完,老头儿起家就要跪倒,“这事儿没有事前问过少爷,是老奴私行做主了,还请少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