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石将军的话,鄙人不聋,马聋”陆飞道。
“那另一半是?”陆飞道。
戴恩哈哈一笑,指指下首的椅子道:“你只说对了一半”
陆飞没坐,以他的身份仿佛不该该在戴大帅面前坐着,这并不是献媚,而是出于礼节上的尊敬,人以礼相待,我必以厚礼相报。
戴恩低下头,抚摩着身上新近换上的大将铠甲,温声道:“夏州,在此之前本将蒙官家厚恩授夏州刺史,自领职以来,我从未踏上过这片地盘,却一向从那片地盘上支领俸禄,当西北败报传来,我这个夏州刺史就是个笑话,对朝廷来讲,夏州边疆蛮荒之地,视如鸡肋,可对我戴恩来讲却深感莫大的热诚”
陆飞点点头,看得出来戴恩典真意切,倒是个血性男人,一拱手道:“以是将军必然要亲手将夏州夺回”
趴在地上给人做马凳,这事如何看陆飞都感觉不是那么露脸的事,不过倒也听过一句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趴不趴这是个困难。
他的声音一时提得有些高,引得周边来往的文武官吏都是一阵立足侧目。
“都不消做事了,散了散了”厅前站着的戴恩挥挥手让四周看热烈的分开,又道:“陆都头,你出去”
在这类环境下,石保吉也不想多待,太丢面子,当下便用马鞭一指陆飞,咬牙道:“行,你有种,爷记着你了”
这哪是骂马,明显就是当着一众殿前司的官吏在骂石驸马娇生惯养,跋扈放肆,不晓得尊敬别人,有些人听出这意义来了,却也不敢笑,只把个脸憋得通红。
罗成在一旁都听傻了,内心实在替都头担忧起来,这位驸马但是咱下级的下级的下级的下级……
陆飞也有些不安,不晓得这主会不会俄然抽出剑来砍了本身,到时候本身是抵挡呢还是不抵挡,二者的了局都得死吧,莫名其妙死在这位皇亲国戚手里,冤得都没处所说理去。
罗成凑到陆飞身边咽着口水轻声道:“都头,你惹大费事了”
陆飞拱手道:“驸马爷您不是已经上马了吗”
陆飞浅笑着一哈腰,拱手道:“回驸马都尉石将军,鄙人是殿前司戴将军的保护亲兵都头,平时习的是刀枪箭盾,对此等伏地为凳之事,鄙人未曾有过研习,如果一时闪失惊了将军,那鄙人的罪恶可就大了,故不敢从命”
戴恩点头非常对劲:“好,相逢一笑泯恩仇,你要记得这句话,去筹办吧”
仓啷!
戴恩浅笑道:“皮肉之伤罢了,陆都头,陆兄弟,你我先前之事无关私仇,可否一笔取消?”
石保吉听得一头雾水,他压根没想到一个不入流的都头会辩驳,并且还是一套云山雾罩的正理,一时不由皱着眉头道:“你,你刚才说甚么?爷叫你趴下,你他|娘聋了?”
“戴将军,您找我?”陆飞走上前见礼,他和戴恩没有私仇,此人行事固然刁毒,可倒也是个敢做敢认且勇于承担任务的人,故陆飞对他并无成见。
戴恩道:“枢密院的军令你已经晓得了,雄师开赴期近,据报党项首级李继迁在夏州一带烧杀劫掠,又是神出鬼没,夏州城并没有发明党项人的雄师,朝廷此次雄师征剿难的不是能不能打败仗,而是如何找到李继迁的主力,茫茫戈壁黄沙漫天,寒冬将至,雄师粮道分歧适如此耐久作战”
陆飞明白过来,道:“戴将军是想找出他们的主力,毕其功于一役”
戴恩忙一怔神采,道:“没甚么,此次叫你来,是有事让你去做,雄师不日便要开赴,兵法云知已知彼百战不殆,我想让你提早到夏州走一趟,摸摸那边的真假,看看能不能探听获得李继迁主力的位置,你能够从我的亲兵中挑些人,要谨慎,明日便解缆吧,雄师在延州等你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