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随口嗯了一声,当即便走下了门口的石阶,举目沿着寺后街摆布张望了一会,见没甚希奇之处,便不屑的自语道:“人喊马嘶又折腾这一夜,不晓得还觉得党项人打到都城来了,害我这一宿又没睡好”
对于新奇事,戴雄向来猎奇,一公子哥,平时里富来富去,除了吃喝玩乐还真找不到端庄事做,大宋都城承平了好些年了,也没啥刺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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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明也未几作逗留,当下翻身上了马,拱手而去,留下戴雄愣在龙津桥头,百思不得其解。
听到这,戴雄倒是愣了,“哟,宵禁?还真出大事了?”
寇准心中焦心,偶然在此,昨夜为陆飞支招也只是出于他帮付的那顿饭钱,他一个墨客向来就没想过和禁军和甚么干系。
顿时的禁军甲士听得熟谙之声,忙一勒马,寻声一看,恍然道:“本来是戴衙内,唤我何事?”
戴府别院,位于大宋汴梁的寺后街,南临大相国寺,西近御街(朱雀街),说来也是个上等的居家地点,宅院三进三出,颇具都丽,门前一双石狮子格外威风凛冽,彰显出这戴府仆人的无上尊容。
戴雄更是有些惊奇,点点头,“你可真孤陋寡闻,我爹但是大帅,不会是火线出了变故吧”
马明撇撇嘴,“我也不甚晓得,总之是大事,宫里的事,明天早晨全城戒严,宵禁”
跟着戴府那朱红大门咯吱的缓缓开启,一名身着葛布衣衫的老者睡眼昏黄的从内里走了出来,一手拢在嘴边打着哈欠,另只手提留着扫把,一出门便随便看了看街头巷尾,随即又如平常一样低头挥动着扫把有一搭无一搭的打扫着石阶上的积雪,看模样,他是这戴府的一个老仆人。
寇准焦心道:“不怕陆将军笑话,陆将军有所不知,我与如月女人早就情投意合,只是眼下一时之间我筹不来很多钱,本来筹算等此次进京赶考若能高中,我便回故乡压服家父,再来接如月女人走,哪曾想会有人捷足先登,这是往我心口扎刀子呀。”
戴雄有些急了,上了疆场,这大将也不免阵前亡,别看他平时游手好闲,可对这父母却也孝心有加,体贴得紧。
陆飞嘿嘿一笑,道:“易求无价宝,可贵遇人才,咱都是大老粗,每向前走一步都得拿命去拼,万一哪天拼折了,这辈子就交代了,你们看看政事堂里那些个宰执大臣,哪个不是学富五车,指导江山起来就得头头是道,咱行吗,咱除了卖力啥也不灵,现在这大宋一每天强大,我们这些从戎的职位也一天不如一天,想要出人头地,还得动脑筋,这寇公子但是小我才,你们不准怠慢,呀。”
四名仆人这时也围了过来,见少爷神采不对,有人忙道:“少爷,咋的了?”
铁捶心直口快,闻着桌上的佳酿只咽口水,说道:“大哥,这寇准到底是谁呀?您这又送女人又大摆酒宴,别转头人不赏这脸,那娘们你可就砸手里了,三千贯呀,放到汴梁去那得买多少黄花闺女。”
陆飞笑道:“既是先生偶然功名,何不到禁军中任职,我愿保举先生,这可用不着科考,随时任职,最底都是七品军职,你意下如何?”
戴雄听得一头雾水,瞟了一眼远处的皇城纳着闷道:“不是,你这说的到底是宫里出了事还是北伐火线出了事,这街面上倒没感觉那里不对呀”
众兄弟也猎奇,便一同投来目光。
陆飞和几名兄弟早就设下酒宴相侯,正在等候间,边上的几位兄弟都有些不耐烦,一个小墨客也值得这么操心巴力的去交结,不晓得还觉得是大哥他爹呢。
跟着太阳的渐升渐高,街面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四名趾高气扬的家仆簇拥着少年不紧不慢的沿着寺后街朝御街走着,过往行人见了他们,一个个都下认识的侧过脸去并将身子往边上缩了缩,仿佛这街面上的人都识得他也害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