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踏过层层尸身,此中不乏死于混乱的宫女,疆场比南宫城的惨烈很多。
这时,殿外走来一人,恰是张江,来到陆飞身边拱手小声道:“大哥,统统宫门已添兵扼守,库房也无虞,城外有动静传来,神卫、龙卫二军已朝汴梁而来,前锋已经很近了,我们外城九门的保卫不敷,怕是挡不住呀。”
巧娘泪花涟涟,转头去看周薇,只见周薇正向她俩走来,轻声道:“二位夫人别怕,郎君这么做天然有他的事理,放心等候便是,若真有大难,我周薇自会为郎君保有明净。”
“清理疆场,将这八百御林军以礼厚葬,抚|恤他们的家人,让捧日军退出宣佑门,固防皇城各门,没有我的手令,一只鸟也别放出去。”
陆飞忙拱手笑迎:“王内侍,承蒙策应,过后论功行赏,你居功至伟,请,随我入殿!”
张江闻言,当即怒喝道:“操!我弄死你!”
“都停止!”陆飞高举着陌刀,大喝道。
气势如虹的声音引得沿途百姓也跪成了长龙,面对此情此景,凤辇中的周薇已是泣不成声。
周薇已是一身富丽端庄的描金绣凤的常服,内里几名宫女正在替她打扮打扮,她只略略一观,便微微点头,挥手让宫女又递给寇准。
陆飞走到群臣中,拱手环顾,非常肯切道:“局势如此,诸位都是谋国重臣,请以大局为重,谁也不想看到汴梁血流成河,更不想见到这天下复兴兵戈,事成之日,陆飞愿卸甲归田,永不入仕。”
薛居正哼哼一声,背手侧立道:“恕老夫爱莫能助,要杀便杀。”
曹克明当即一挥手,身后快速涌出上百弓箭手,挽弓搭箭。
陆飞不紧不慢的在百官中走着,这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大权在握的官员,只是这一刻他们全都成了待宰的羔羊。
捧日军的守势一阵紧过一阵,雄师快速的向前推动,身后只留下成堆的尸身,百余名仅存的御林军且战且退,已经退到了集英殿外,但时至现在还无一人投降。
寇准哼哼一笑道:“急个甚!你与主私有金兰之交,他不会虐待你的。”
铁捶一脸不解的问着寇准:“先生,大哥这甚意义呀,咋又弄出个大唐皇厥后,他,他不称帝呀。”
此话一出,殿中诸臣个个一脸难过之色,很多人都跪了下去,乃至有人伏地痛哭:“官家,您雄才大略,却不料被奸人逼死,天哪,老天不长眼呀,主辱臣死,臣为官家殉葬了!”
陆飞笑道:“吕相公折煞陆某了,我何德何能敢僭越帝位,我乃大唐之臣,本日所作所为不过是顺天意民气,光复大唐,以尽臣子之道!”
曹克明一身是血的跑到陆飞面前,指着火线道:“大哥,狗天子带着文武百官都躲到集英殿去了。”
殿中又闪出一老臣,咬牙切齿道:“姓陆的,你……”
半晌以内,殿内残敌已清理洁净,尸身也被一一抬出,陆飞这才清算着衣甲徐行而入,众将士紧随在后,将这群魂飞魄散的百官都围在殿中。
铁捶转头看看凤辇,道:“这么说咱今后都得听这女人的?”
二人低下头,只见周薇的袖口里藏着一把雪亮的匕首。
有宫女接过,转托入车内。
百官群中闪出一白须老臣,不卑不亢的道:“陆将军,你兵临禁宫,逼死天子,口口声声要光复大唐,岂不知前唐已亡数载,现在民气思安,天下初现大治之世,你就不怕这天下再次生灵涂炭,兵祸比年吗?”
在刀枪林立众军环抱之下,陆飞骑着高头白马缓缓走入了宣佑门,近目之下,尸身遍及,火线那一座座高大的宫殿之下到处都能看到另有御林军在作着病笃的挣扎,不得不说,这些人还算是忠烈,几近战至了最后一兵一卒,只是战役力实在是不能与捧日军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