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鼠自知大祸临头,赶快放下农夫掉头就溜。
俄然,又是一阵老鼠的惨叫传来,那刚跑出去十余丈远的灰鼠已被一只强有力的大脚踩入土中,肚破肠出,当场断气。
嗖!
“如何了?”陆飞问。
吱吱吱!
山精水怪偶然论,
“少,少爷!”这时,老李头那带着几分惊骇的声音从树后传了过来。
老道无半点谦善之意,一番囫囵吞枣,包子是吃完了,随即打着饱嗝站了起来,还意犹未尽的把五个手指又挨个嘬了一边,砸吧着嘴说道,“嗯,香,真香,就是肉少了点”
陆飞满不在乎,取出横笛,随性吹奏起来,一曲婉转委宛的笛声随风而去。
“道长,慢点慢点,这多着……”陆飞出于美意,却没想到低头一看,八个包子眨巴眼的工夫就剩两了,这是吃包子还是往里扔呢,你那酒我还一口没尝呢。
想到这,陆飞也觉后背升起一丝冷气,不过转眼即逝,自我安抚似的笑了笑。
只见那灰鼠蓦地往地上一滚,身材一阵阵抽搐,那如公鸡般大小的躯体也随之在一点点地萎缩变小,一转眼,已只要一只成人拳头大小。
“捉妖?道长真会开打趣,朗朗乾坤,这世上哪会有妖”,陆飞看在酒的份上才这么心平气和,妖,长甚么样?
老道一见如此,眉头一皱,蓄势待发的诛魂符并没有当即发挥,灰鼠的所作所为即使有悖天理,不过老道也晓得,这只小妖必定是头一次在人间腥风作浪,因为自古以来,还没有小妖敢在白日行恶,这只小小鼠妖如此变态,当有启事。
灰鼠似是懂人言,蒙此大赦,镇静之下,连连点动鼠头。
陆飞一展鬼脸,妖?就为骗几个包子吃?如何能够,再说,这世上压根就没这东西,或许这四周有个视野死角,外埠人不晓得罢了,为了几个包子也犯不上非把人找出来。
老道腾空一指,一道驱魔符罩向灰鼠。
年青道人在草地上磨蹭着鞋上的鼠血,哼哼一笑,“恕长辈眼浊,据我所知,六柱天师普天之下,只要二十位,我仿佛没见过你,敢问前辈师承何人?”,这话就像是在说,你谁呀你,你有甚么资格来经验我。
老道的手愣住了,看了陆飞一眼,但又缓慢的拿起最后的包子,趁便还在手上捏了捏,立时上面多了几个淡黄色的指印,递到陆飞面前,“你要?”
陆飞哭笑不得,点点头,挖苦着,“嗯,对,一不谨慎就被妖怪骗了”,实在他这是在暗骂老道是个骗子。
老道拈着山羊胡,望着逃窜的灰鼠哈哈一笑。
陆飞将横笛收在腰间,快步来到树后,老李头正一脸茫然的愣在那。
“真有妖啊?”老李头真吓着了。
沙沙!
如果把妖类也按道行的凹凸排个三六九等,那这只小妖顶多只算是个刚入门。
两条身影渐渐的消逝在官道的绝顶,对于方才这段小插曲,陆飞一笑而过。
“呃!”就在老道正要朝最后一个包子动手的时候,陆飞哼了一声,意义是,好歹给我留个吧。
说话之人恰是那踩死灰鼠之人,一身打扮与老道无异,只是衣衫非常整齐新奇,三十岁摆布,一根一齿金籫斜插在发髻之上,他正用脚用力地揉搓着地上的死鼠,仿佛是怕这小家伙死得不敷完整,也好泄泄这三天三夜的肝火。
吟罢,便背对着老李头打了个响指,“赶路!”
直立而起的灰鼠,拱着两只前爪,正学着人的模样,对着将要取它性命的老道连连拱手作揖,这清楚是在求老道饶它一小命。
固然陆飞不信这些,可还是下认识的和老李头转头去看,身后空空如野,哪有妖呀,这彼苍白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