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两人粗的大桑树,悄悄地长在园子里,也不知是哪任知县种下的,现在已是枝繁叶茂,撒下一片阴凉。
陆飞一见这胡管家,立即明白了几分,想必这就是阿谁所谓的赵家仆人,当今宁王的半子快婿,郡马爷赵青风,这汪县丞这时候把他搬出来,那事情可就有点毒手了,这两人八成是狼狈为奸,一丘之貉。
堂下胡大毛等人面面相觑,好半天赋反应过来,一个个千恩万谢。
赵郡马看似比较有几分漂亮,一摆手,“无防无防,一看这位陆知县就是不拘末节之人,繁文缛节这些俗套就免了吧”
陆飞面前一亮,放下心来,猜想这赵班头也不是个敢拿刀砍县太爷的人,“哟,是个古玩呀,值很多银子吧,哦不,你到底想说甚么?”
“你想干甚么?放下放下”陆飞吃了一吓,刀但是伤害物品。
赵班头摇着头,“汪县丞不在县衙,一大早他就去了城东赵府上,至今未回”
赵班头低下头,“装了,厥后又丢了”
正在这时,汪县丞脚步妥当,一脸对劲地来到了花圃,边走边喊着,“陆大人,高朋到”
县城以南二十多里外有一处山峦,名叫座山,属大别山余脉,山体多为岩石构成,连缀几十里。
赵班头将扑刀挂在腰间,从鼓鼓囊囊的怀中取出一个承担,双手捧到陆飞面前,跪了下去,“老爷,小人......我晓得这是极刑,但无法身不由已,这里是一百七十八两银子,是这半年来多征税银中的一部分,县衙里的人多少也都有份”
“不管在哪,立即去找,叫他麻溜儿过来,让老爷我捏死他”陆飞是又气又喜,本来只是觉得这汪县丞办案子差了点,小贪了点,油滑油滑了点,哪能想到他有这胆量,更可气的人全县按着人头分钱,这上任都三天的县太爷竟然一个大子都没瞅见,喜的是这回汪县丞是完整没命数银子了,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他。
赵班头听得内心更是暖暖的,“自老爷的前任宋大人离职以后,县里大小事都由汪县丞做主,这加征的税银也是汪县丞亲身定下的,不但这个,全县凡是税目都有增调”
汪县丞讨了个败兴,退在一旁。
陆飞话刚落音,立时四周一片沉寂,半晌先人群开端动乱,有人拍掌,接着又有人喊了声,“陆老爷贤明”因而各种吹嘘此起彼伏,久久不息。
赵班头解下腰间的扑刀,高高托起,来回轻拂着刀鞘。
赵郡马虽是身份崇高,却也是年青人,年青人之间说话天然是开放一些,此时也没甚么架子,一撩衣摆架起腿道,“听闻县里来了位新父母官,年纪又与我相仿,本日一早汪县丞更是说得神乎其神,说陆大人断案如神,才情敏捷,且举止奇特,我也是猎奇,特来相会”
入了花厅分宾主落了座,奉上香茶。
赵郡马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晕迷不醒的王有财,问道,“陆大人,这是?”
陆飞品着香茶,掂着腿,歪在躺椅上,眼睛微眯,赵班头和税官王有财跪在一旁,连头也不敢抬,李顺站在他身后不断在挥动着折扇。
陆飞心下暗骂:没事给我带这么高的帽子,你还能安甚么美意,明天谁来我都得把你给办了。
“说吧,不是说有内幕嘛,如何都不开口了?”陆飞眼睛展开一条缝,“也别跪着了,起来吧,这里又不是公堂,面前跪着人还真是别扭”
“老爷贤明,我也豁出去了,归正这班头当得也是一天到晚的受窝心气,汪县丞,余下的钱都在他那边”赵班头说得义愤填膺,大有和汪县丞同归于尽的意义。
“赵班头,把他扶下去”陆飞拿脚踢了踢,又朝花厅方向一指,道,“这里粗陋,郡马爷请屋里坐,李师爷,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