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店掌柜看看阿狸,阿狸眼里有沙子,难受得很,只冲他点点头。朱高燨见状,忙道:“过来,我来给你吹下眼睛。”阿狸依言落座,朱高燨悄悄搬过她的脸来,渐渐扒开进了沙子的左眼,对着眼皮内里用力吹了口气,阿狸眼睛遭到刺激,顿时涌出很多泪水来,阿狸眨了几下,道:“哦,好了些,沙子应当出来了。”
朱高燨道:“哦,你见过一次?”来清泉忙道:“公子且莫曲解,那花二女人固然是头牌,倒是只卖艺不卖身,且要价极贵,小的那里有很多银子去见她,只是刚好十五那日在天竺寺进香,有幸见得一面而己。传闻花二女人接的都是杭州城里驰王谢望族之弟,似我这等小买卖之人,倒是见不到的。”
朱高燨却冷冷道:“你倒是武林世家,如何不会武功?”阿狸啐道:“呸,我是女子,不会武功普通,打打杀杀地大煞风景了。”朱高燨道:“那慕容女人也是女子,如何会武功?她打打杀杀地就煞风景了?”
阿狸倒不敢动了,此时大雨已然停止,天气较方才亮了很多,慕容秋风一手抓着阿狸,一手节制马缰绳,呵叱声中,马儿飞奔前行,中间则跟着另一匹马。
阿狸喝道:“你鬼鬼崇崇地说些甚么?!”店掌柜忙道:“问公子喝明前龙井可好。”忙回身让去后堂筹办。
朱高燨微一皱眉,道:“你亦莫要跟从。”转头对着火线车夫道:“走吧。”
慕容秋风满面雨水,先看到阿狸,继而又看到了朱高燨,顿时大喜过望,叫道:“公子爷!”忙转头对前面的人道:“奉告阿锦阿绣,让她们来这里。”他忙到了朱高燨面前,躬身见礼道:“见过——公子爷!”他目光扫过了来清泉,落到阿狸身上,恶狠狠给阿狸一个眼神,阿狸被他盯得一个激灵。
正言语间,忽听得耳边风声,一个黑衣蒙面之人迎着阿狸扑了过来,阿狸吓了一跳,下认识地伸手去挡,却被那人抓得死死地,阿狸大呼道:“放开我,你是谁啊?干吗抓我呢?”那黑衣人见阿狸大喊大呼,倒是怔了下,手脚却不断留,抓了阿狸扛在肩上,朱高燨被这一突发状况吓了一跳,喝道:“你是谁?快把她放下来!”
慕容秋风喝道:“还没问你的错,你倒多嘴起来!”阿狸笑道:“我那里有甚么错啊?”慕容秋风道:“擅自拐带公子爷出行,差点形成大祸,你莫非没有错么?”阿狸内心有点虚的,嘴里却犟道:“朱公子都是成人了,他如果不想出去,我如何能拐带得成?这是莫须有的罪名,我抗议!严峻抗议!”
阿狸已被风吹得迷了眼睛,又见天气暗淡,心中不免惊骇,一把抓住朱高燨,道:“我眼睛里进了沙子了。”
那店掌柜想笑又不敢,思惟着那位公子生得好边幅,如何作了她家的上门半子?想来这女子家来头甚大。他更不敢冲犯,忙陪笑道:“女人息怒,小的方才讲错了,女人不要见怪啊。”巴巴地把阿狸送出门外,阿狸嘴里唠叨着,佯作悻悻而去。
这日她一早出去,到了中午才回到庄里,仍然一无所获。在回留园的路上,劈面看到那位朱公子的贴身侍女阿绣,身后倒是带着一个老衲人。看到阿狸,阿绣非常欣喜,叫道:“阿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