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又道:“前些日刑部尚书因为贪婪,为兄怒斥他一番,没想到被父皇晓得了,竟写信与我,道‘朝中诸臣均为朕所任,小有不对,你不宜劈面怒斥’。为兄看到后,心中更是惶恐不安,想必父皇对我的作法又活力了。”
朱高爔皱眉道:“解缙此人也太不把稳,怎地健忘了不能偏见太子的规定?”朱高炽道:“解卿本是一介墨客,不免有些陈腐风俗,他来京师述职,只因三四年未见过我,非常驰念,便进宫来拜见。也是为兄当时未考虑全面,见到贰心中欢乐只顾话旧,竟然健忘了规定,现在扳连他身陷囹圄,这叫为兄如何是好?”他本对解缙怀有感激之情,俄然又逢此变,倒心生戚戚,甚是不安。
忽地听到朱高煦朗声吟道:“百战疆场碎铁衣,城南已合数重围。突营射杀呼延将,独领残兵千骑归。”待最后一字吟罢,二人同时收剑,相视而笑。
张辅是靖难时名将张玉的儿子,张玉在东昌之战时为救朱棣而死,朱棣对他感激不尽,将其子张辅养在膝下,与朱高煦等一同长大,那张辅不负朱棣厚望,技艺出众,能征惯战,立下很多赫赫军功,被朱棣封为英国公。三年前安南动乱,朱棣令他带兵平叛,张辅顺利征服安南,今番回朝复命。他在朝堂声望颇高,武将均以他马首是瞻。此次班师而归,朝中官员多有过府庆祝,太子朱高炽便欲让朱高燨带着朱瞻基也去恭贺一番。
阿狸想他们也不在宫里居住,心中不免沉闷,朱高爔道:“你如果想他们了,能够派人传他们出去发言。”
此时见朱高炽难过,朱高燨便劝道:“大哥且莫悲观,父皇严于管束于你,实是但愿将来你能更好的管理国度。古来成大事者,无不历经磨难,大哥明理之人,自知其中事理。”
朱瞻基气道:“跟了我,你就那么不肯意?”
朱高爔道:“传闻你们要去南京探亲?”铁胜忙回道:“内人有一表亲,现任兵部主事,我伉俪投奔他们而去。”朱高爔道:“兵部主事?姓甚名谁?”铁胜道:“叫作李贞,他老婆是我内人表妹。”
百里飞雪吃了一惊,细打量此人,道:“恕鄙人眼拙,阁人是——”
阿谁兰姑点头笑道:“你们几个好。”又打量阿狸,道:“这位是新来的,生得好模样。”
朱高燧已喝着酩酊酣醉,他因父皇极宠嬖朱高爔,内心时有不满,此时借着酒意不由出言调侃道:“四弟一向以诗书为乐,从不沾惹刀剑之事,怎地身边的侍女也会舞刀弄剑么?”语气中很有挖苦之意。
那马公公却对中间的一名年纪稍长的宫女道:“皇上叮咛早晨要去绻烟阁,你快快带人去打扫一下。细心些,不要草率了,谨慎惹动圣怒。”
朱高爔忙起家来到门口,只见朱瞻基扶着朱高炽出去,阿狸仓猝抽身而去。
朱高煦与张辅回归坐位,朱高煦笑道:“看来丁女人也是个脾气之人,不似别的闺阁绣女,扭捏得紧。”
阿狸倒吃了一惊,她一向觉得张辅必然是个五大三粗的武人,谁知竟然如此儒雅,边幅超卓,一时倒有些猜疑了。
阿狸闻言望去,又是吃了一惊,面前过来一青衫男人,五官如雕镂般棱角清楚,目光活动,气度轩昂,鲜明又是一名美女人!
朱高爔带着世人来到汉王府门前,阿狸远看,确切是座气度的王府,占地甚大,内里看气势不凡,充分辩了然王府仆人的显赫职位。按规定皇子受封亲王都要到封地去居住,三皇子赵高燨封地在北京,便不在南京居住,这汉王受封在青州,却一向没有去封地,只住在南京,由此便知皇上朱棣对这个儿子的宠嬖。